见他不讲话,苏长安更觉火大,有些失去理智地冲到他面前,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最烦你这种明明有错却什么都不说搞得人人都觉得你有冤屈的样子!言琰喻,你有什么话你说啊。你敢说吗?”
言琰喻站起身,依旧沉里的药酒,碘伏,氧化水以及云南白药依次拿出来摆在桌面上。“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抬脚便走,如同几个小时前他从办公室离开的那样子,不近人情的连个眼神都难以留下。好自为之?又是好自为之!她是杀人了放火了还是贩卖毒品了?看着面前的一通药品,更觉火大:她最见不得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死样子!
两三步追上他,近乎粗暴地扳过他的肩膀:“你少来这一套。”她回手指着那些瓶瓶罐罐:“你什么意思?打我一巴掌再给颗枣吗?你凭什么!我打不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是死是活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有病啊你这么对我!”
言琰喻依旧要走。苏长安气疯了,猛地扑过去将他整个人摔扔在墙上:“你他妈不跟我讲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也不知道是被逼急了还是被冰凉的墙壁摔疼了,言琰喻突然出手,攥住对面气势汹汹的人的后领子,脚下一送,往后一带。苏长安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阵眩晕,就被用力地甩在墙上。两个人的站位瞬间来了个180度的反转。后背冰凉的瓷砖将苏长安激得一个机灵,冷静回了半数。
两个人距离极近,言琰喻的手臂还禁锢着她的半个肩膀,急促的呼吸不稳地撒在她的脸上。尽管教室无灯,光线昏暗,苏长安还是在黑暗中找寻到了他额际暴起的青筋和他隐忍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尽管理论上明明是他出卖在先,可这会,苏长安却突然没有脾气了。他比她高出半个头,目光深邃恨不能和这暗色融为一体。苏长安后背很疼,被硌着的锁骨也很疼,她从来不知道,看起来一股子书生气的言琰喻竟有这么大的气力。
过了半晌,言琰喻好像才慢慢平复下来,压着她的力道不觉减轻,苏长安刚准备松口气,就听到他道:“别再逼我。”
嗓音有些哑,声线放得很低,像是隐忍又克制。
说罢,便放开了她。
苏长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处响起一阵掌声。
楚铮伴着夜色倚在门框上,唇角挑起,一时间雌雄难辨、邪魅无两:“果然一出好戏,这三个小时我真是没白等。”她双手掌心朝上,眸色冰冷更甚这夜:“打扰二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