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好问题。”苏长安将一条腿横放在沙发上,后背半倚在靠枕上。“初中的时候我哥哥把我放在美国,一个人住久了就想吃家乡的饭菜,就自己捯饬,时间长了竟然还真的有点水平了。”
“哎,言喻。”苏长安兴致勃勃道:“你说我考个二级厨师证怎么样?”
他的话总是转移的很快。言琰喻有些跟不上他的大幅度跳跃的思维。听他发问,认真思考一番。
“高考结束。可以。”
“怎么跟你聊天总是这么扫兴?”苏长安不爽:“我刚想说什么来着被你一打岔给忘了。”
言琰喻:“”
“对对对!我今天只是小试牛刀,改天,改天我来桌满汉全席给你尝!到时候,你肯定想要我天天住在你家。哈!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一个男人的胃。”
“咳咳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琰喻猝不及防被呛住,早就等着看他反应的苏长安自是笑得大声。一向一尘不染如同出世道长一样的言琰喻哪里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苏长安今晚真是涨了见识。看着他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被气的。她不说给别人倒水递纸巾,也不说给别人顺背关心一下。整个人在沙发里抱着枕头笑得花枝乱颤,响亮的笑声完全压制住对面人的咳嗽声。
她笑得厉害,对面人咳得更厉害。他咳嗽得停不下来,苏长安笑得停不下来,眼泪横飞,翻身差点掉到茶几下面。
“苏长安————”
苏长安笑得五官扭曲,已经没有眼睛了。不过还是感受到离自己不远处言琰喻周身散发出的煞气。勉勉强强收住声音,举起双手:“在。我在。”
看着他眼角还挂着的泪花以及收不住的笑容,言琰喻捏紧拳头又放开,脸色黑的吓人。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苏长安弹出三根朝天而向的指头。
两个人瞪着眼睛看了半晌。苏长安越看心里越发毛,唇角勾起的弧度也越来越浅。心中范嘀咕:这言琰喻一向中规中矩,应该没有这么失态过。关键是,失态就算,还被她看见,被她看见,她还笑她,不会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吧?玩笑开过了?他为什么还看着我?怎么感觉他想一巴掌拍死我的样子?不至于吧不过也确实,笑得太厉害,言琰喻这么要面子的人
突然,言琰喻抬脚绕过茶几向她走来。
苏长安一个机灵跳起来,退到沙发边上:“干什么干什么?”
言琰喻弯腰,将碗筷收走进了厨房。
苏长安瞪着眼睛惊有余悸,又懊悔:“我怕他干什么?他不就是比我高点壮点”
经此一闹,言琰喻一晚上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苏长安只得抱着枕头去睡沙发。
仰躺在沙发上,单手枕在脑袋后面,眼睛所及处是落地窗外的茫茫夜色。苏长安长舒一口气,瞪着眼睛。
彻夜未归,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那张阴云密布的俊容再次浮现出来,苏长安心里一阵不安稳。她想不明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萦绕心头,像口散不去的恶气堵在胸口:本应该在澳大利亚的明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在的地方?巧合吗?他今天才回来的吗?为什么跟着他的不是稚音而是稚风甘廖?稚音去哪里了?大哥没有联系她,想必是明昭已经见过他了,明昭会把今天看见她和楚铮的事情告诉大哥吗?今天找上来的那群人是谁?是无意抢劫还是有预谋?若是受人指使,指使他们的又是谁?楚铮为什么受伤?是谁干的?为什么楚铮经常在顾氏夫妇不在家的时候外出?为什么过了一晚上楚铮还没有跟她联系?把受伤的楚铮一个人扔给明昭,也不知道明昭会不会找医生给她看一下。当时只顾着跑路,隐约着好像忽略了什么,怪了!怪了!怪了!!!
苏长安越想越烦躁,倏地起身。
一阵流通的风吹过,苏长安被吹得一抖。望着窗外蓝得发黑的天空,脑袋放空了一会。然后终于光着脚去关窗户。
“温差这么大,竟然不关窗户。”想起刚刚煮面时空空如也的冰箱,苏长安自言自语:“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也不知道他乏味了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想着想着,苏长安竟然笑出声音。又一阵夜风吹过来,不觉间,胸口处的郁闷都好像消散了不少。
清晨的阳光不像正午那么火辣,打在身上温度适宜,最是舒服。
苏长安轻轻一声口哨,已经是第十几个女孩子低着头红着脸快速跑开。
那些羞涩的、难以名状的涌动着的情愫仿佛是苏长安生活里最强的催化剂。她笑得满面春风,眼睛里尽是潋滟醉人的颜色。
“哇哦!”苏长安眯着眼睛,享受着清晨的暖阳撒在脸上。“这小姐姐好漂亮,是不是?”
“是不是啊言喻?”苏长安没有得到回应,转脸问道。
言琰喻没有搭话,五指收紧,再放开。脚下微微提速。
苏长安心情很好,甩着有些宽大的袖子似快似慢的跟上。
看见顾明淮和楚铮的时候还在远处。苏长安惊讶楚铮昨晚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还能来学校,人未到,声先出:“楚铮——!”
走到面前还没开口,身边的人片刻不留地拐弯上了楼梯。
“你怎么跟言琰喻一起来了?”顾明淮看着言琰喻挺拔的背影问道。
楚铮:“你昨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