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晨没有想到司马逸和冷月风一路追踪到如此偏远荒凉的地方,双拳握紧,瞳孔收缩,目光冰冷,心中涌起翻江倒海般的怒火。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有时候无法避免,他心里也很清楚,愤怒会激发出勇气和力量,但面对江湖绝顶高手,此刻需要绝对冷静,即将面临极度凶险的局面,如何才能逃脱?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叶暮晨缓缓的将身后的长剑拔出,坚定的走向二人,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在离他们数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冷月风眼神阴冷看着他,没有一丝兴奋的笑容,司马逸脸上还是挂着优雅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司马逸含笑道:“江湖传闻天瀑剑法与万叶飞花无痕剑变幻莫测,今天本公子就用‘尘离’剑取你性命,你身负重伤,我绝不会用内力胜你。”
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了很少出鞘“尘离”,剑身纤细,薄而锋利,光华流动。
冷月风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站在叶暮晨背后,今天绝不会让他再活着逃走。
暮晨不死,冷月难安,一则杀人灭口,二则一雪前耻。
司马逸手握“尘离”,似乎很随意的站着,无懈可击,没有丝毫破绽。
雪恨剑炙热的气息瞬间遍布叶暮晨四肢百骸,令他精神为之一振,身形移动,猛然一剑刺出。
红色的剑光包裹着叶暮晨向司马逸闪电般刺来,剑身红晕缭绕,如惊鸿云雪飘渺不定。
司马逸瞳孔收缩,清楚感受到了这一的威力,甚至感受到了长剑散发出的热量,他冷笑一声,身形瞬间就到了叶暮晨面前,剑法飘然飞舞,并没有使出全部内力,他想在招式上胜过他。即使叶暮晨武功大进,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刺骨的寒风已经停了,乌云慢慢飘散,温暖的日头洋洋的洒向皑皑白雪的大地,司马逸的剑法在阳光下绚丽多彩,飘忽不定,忽快忽慢,他本身容貌俊美,白衣飘飘,剑势更是潇洒出尘。
这正是司马家族的绝学,落尘剑法,由司马逸的祖父司马渊戟所创,经过多年的改良毫不弱于六大门派任何一家剑法。
两道灵动的身影如魅影流云,空中弥漫着纵横交错的剑光。
冷月风看着场中交战的二人,心中惊叹于叶暮晨两种不同的剑法,互相交换居然毫无违和之感。他在心中默默盘算,试问在自己不用内力的情况下,绝难在他手中走出一百个回合。
天瀑剑法大开大合,挥洒自如,简单直接,干脆利落。万叶飞花无痕剑剑意如春风化雨,似飘渺如梦,朵朵剑花让人见之神迷。
凛冽的剑气将司马逸长衫割开数到口子,他也不由的沉喝道:“好剑法!”
足下斜退,身形移动之间,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教人难以捉摸他的去处。
叶暮晨纵声长啸,持剑挥出万点红色寒芒,几乎布满了方圆两丈内的整个空间。
当叶暮晨每一剑剌出,司马逸的身体便化作一片枯叶一般随著剑势往後飘飞出去,当剑上去势已尽回抽,他的身形立时又回到原处。
司马逸淡然的道:“你的剑法确实很厉害,只可惜你今日的对手是我,即便本公子不用内力也有信心将你斩于剑下。”声音轻柔,但狂傲自信。
叶暮晨一剑刺出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均被司马逸巧妙的化解。
却在这时,叶暮晨蓦然变招,在半空扭身凌空朝司马逸劈出了一战最血腥的“天狼啸月”。
司马逸根本不为漫天恶狼虚影所动,尘离剑划过一到洁白无暇的白色剑光,真气其实并不特别强烈,可是真气的特性却巧妙聚合空中游散的能量,其快无比的累聚在剑身之上,循环相叠,很快就可以集起强大剑气,这股威力极强的剑气,绝大部份还是由外功聚集而成,剑法妙至毫端,不愧为武林四大公子。
剑风直震得方圆十丈之内的空间嗡嗡作响,就像是平地里落下了个巨雷般,让人耳膜发麻,尘离剑居然从漫天恶狼中闪电般穿过。
叶暮晨长叹一声,精妙剑法让他叹服,身行急退,头上毛孔猛然收缩,剑气堪堪擦着他的鼻尖划过。
叶暮晨一剑在手,虽然遭遇强敌,依然豪气干云,仰天长啸,冷酷无比的杀意带动“雪恨”剧烈抖动,发出凛冽翁鸣声。
右脚用力踏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身行高高跃起,凌空劈出了“飞雪无痕”,眼中只有手中的长剑,心中再无其他任何杂念,心凉如水,这一剑堪称他横空出世以来最高境界的一剑,充满了一种无尽的悲哀。
司马逸不能置信凝望着这一剑,时间仿佛凝固,蓦然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失落,心里充满了冰冷恐惧,因为使出了落尘剑法中至强一招‘庭前扫月’也未能化解这匪夷所思的一剑。
长久以来形成了的高傲自负心态,此刻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电光石火的瞬间居然想起了对叶暮晨痴心一片的上官灵慧,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极不舒服的难言感受。
强劲的内力灌注在剑身,“轰”一声巨响,刚才令他恐惧的那一剑被真气撕裂,周围山涧顿时弥漫着漫天水雾,最终还是决定用深厚的内力灭了叶暮晨,一个微不足道的叶暮晨不值得自己以性命相博。
叶暮晨趁着这一剑的力道,急忙向后狂奔。
冷月风与司马逸对视一眼,冷笑一声,越过山涧激荡水流,飞速追去。
茫茫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