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奇异的的经历让他难以忘记,捡起地上的雨伞般大的肉灵芝心里不由嘀咕“不知道这个够不够年份,”收拾一切后沿着原来标记好的记号向谷外走去。
没走多久白虎飞奔而来,到叶暮晨面前对他嘶吼一声,张嘴咬着他的衣服往后一抛稳稳地落在它背上,朝山下飞跃而去,一跃数丈,叶暮晨只觉得耳边生风,周围环境上下起伏跌宕。不由感受到冲天的的豪情,忍不住仰天长啸。一顿饭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下山的路口。
叶暮晨从虎背下来,走到路上朝白虎挥了挥手,白虎朝他虎啸着一声,转身消失茫茫无际的森林中。如果不是白虎带路,即便是通过记号,以叶暮晨的脚力今天恐怕还要在森林中走一天。
时光在指缝中匆匆溜走,天空中飞鸟掠过,如白驹过隙,叶暮晨终于在晚上到了济安堂。当他拿出那颗粗大的肉灵芝之后,药店郎中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随后对他拱手弯腰重重一拜颤声的说道:“想不到老朽有生之年居然能够有幸用到此等奇药,行医多年也不枉此生,小兄弟真不简单啊!看这肉灵芝的纹路与气味最起码有八百年了,传说中千年肉灵芝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叶暮晨问道:“灵珠姑娘的伤势能救了吗?”
郎中果断的回答道:“你放心,那位姑娘我保证在十日之内将她恢复如初,如若不能,小兄弟尽可拆了我‘济安堂’这块牌匾,把我拉去报官。””
叶暮晨被大夫的风骨给深深折服,也只有执着的人才会在自己的事业上那么上心,急忙扶住大夫:“大夫言重,那位姑娘怎么样了?”郎中似乎还没有从极度喜悦中回过神来,依然不住的用颤抖的手摸着肉灵芝说到:“就在客房内,对了!那位姑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不怎么吃东西,身体还很是虚弱,我已经让药童喂了些药膳给她吃,可每次吃不了多少,口中不停的喊着“妹妹。”叶暮晨内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卧榻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眼角些许淡淡泪痕,旁边一个女药童正在用湿毛巾帮她擦拭脸部,叶暮晨进来后药童便端着木盆低着头害羞的离开了。
叶暮晨静静的看着,眼眶泪水在打滚,却始终强忍着没有掉下来,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血流尽了,只剩下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也许是叶暮晨的温情惊醒了她,水灵珠悠悠的醒来,正好看到这道蓝色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修长,但是却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许多,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郁更深了,于内心深处找那份宁静,可是那份宁静已被那场大火燃烧殆尽。
叶暮晨温柔着盯着卧榻上的女子柔声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还好了些吧?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安顿好你们姐妹。”
水灵珠似乎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强忍着泪水说道:“我们的命都是公子给的,公子何必自责,对了,小姐呢?你带她逃出来没有,丁叔有没有把敌人赶跑?”
叶暮晨似乎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轻声说道:“茜儿回老家了,丁叔我叫他出去办一点事,过几天回来。”
谁执笔记情成卷,只空忆此去经年。四月份的春季有点微热,晨曦的阳光洒满在苍凉久远的亭苔阁楼上,如同一个个垂暮老人在享受余生中安逸的时光,清风拂过柳枝,摇曳多姿,两只鸟儿相互依偎飞过,何处是归程?
春风拂面抚春景,春花望露生思情。水灵珠身着一身淡红色连衣裙,皮肤细腻洁白,清秀的脸蛋不能说特别惊艳,但属于那种特别耐看,一看就是那种特别适合过日子的人。
郎中也果然没有让叶暮晨失望,才短短几天水灵珠的身体已经痊愈。
时光的流逝,距离的遥远,可以使人淡忘很多往事,但深入骨髓的伤痛和寂寥却永远不会磨灭。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拜别了济安堂之后,叶暮晨与水灵珠在繁华的小镇找了一家酒楼的临窗而坐,酒楼门口的杏黄旗无力摇摆,连字迹都被风霜磨灭了,大厅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喝酒聊天,两人要了一桌上好的佳肴,叶暮晨时不时的为水灵珠夹菜,她倒也吃得很香,似乎知道叶暮晨想要对她说什么,轻轻的说道:“公子,我想喝酒。”叶暮晨也没拒绝,唤小二拿了当地特有的杏花白。
酒是好酒,可两人心事重重,叶暮晨静静的凝视着杯中映射出自己的倒影,回望依稀的时光,可见的风景渐行渐远,伫立季节的路口,轻抚岁月的年轮,那些年,一人独自漂泊,无牵无挂,年少轻狂。
离别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字眼,不如将温暖共勉,身在天涯,情意相牵。不求同行千回路转。
叶暮晨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在草丛中看到那个武功高超,风华绝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似乎很随意的出手,几十个黑衣蒙面大汉变成了她剑下亡魂,叶暮晨暗中握紧了拳头,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他心中凝成。
水灵珠秀气的美目盯着叶暮晨轻轻的说的:“公子,我想最后再去看一眼我们的家。”没有悲伤的表情,没有哽咽语气,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鸟群飞过的那一小块天空,只残留着轻薄的微风疾速流动着,天空依然晴空万里,晚霞染红叶暮晨飞扬的长发,也染红了灵珠玲珑的身躯,看不见所谓鸟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