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他视力这么好的人也只能勉强看见侧脸轮廓精致又带着几分稚嫩,像个少年。

他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

少年像是好奇般试了几个音,音符跳跃而出,活泼跳跃的像林间小鹿,宋安臣饶有兴趣的打量少年,只觉得是哪家熊孩子贪心,心想他至多也就是个小协奏曲吧。

忘了说,宋安臣从小就对音乐有莫大天分,后来出国深造,18岁那年拿到了国际钢琴大赛的总冠军,成了享誉国内外的神秘钢琴少年。

他之所以来s大读书,也只是为了文凭,因为他的母亲那个痴情女子在这里上过学。

一串陌生的音符将他从回忆里拉回现实,下一秒他被紧紧攥住心脏,动弹不得,永不停歇的音符似流水般潺潺而出,一个个爆炸在他心口,他从没听过这首曲子,但毫无疑问,这是他所听过的最富感染力的曲子。像滚滚而来的湍急河流,他身处漩涡不可自拔。

钢琴前的少年也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流连忘返,辗转飞舞,巨大的绝望如同飓风般席卷全场,摧毁一切如潮水般瞬间淹覆,琴声宛如瀑布,摧枯拉朽像是箭矢时直击灵魂。

直至又是几个暴击,少年的手指已经看不清了,在空中留下凝固般的残影,连贯流畅,爆裂的乐音在少年手中成型炸裂,很难想象他瘦弱的身体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震撼于刚才的曲调,他看得清楚少年如此激烈的动作,竭尽心力,此刻已累得趴在琴盖上升至起伏,死一般的寂静。

他在众人都没反应的时刻最先清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走向了钢琴少年。

摇曳的微光中,少年清瘦的身子扑倒在钢琴上,微微起伏,像断翅的蝴蝶,抑或是零落的落叶,他也终于看清了少年的脸。

辛以晗。

一刹那的记忆在电光火石间被劈成碎片,他的记忆陡然划出一道狭长的豁口。

然后他弯腰熄灭了最后的蜡烛,一片黑暗。

五年后,淮安机场

一架飞机从两万7000英尺的高空穿云掠过,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平安降落在宽阔平坦的跑道上,略起滚滚热浪,绿草茵茵,纤细的草茎轻轻摇曳。

这是一架从戈特霍布飞往琛城的私人飞机。

如今的琛城早已不是五年前那般模样,疯狂涌入的大量资金已使他成为国际上都负有盛名的魔都。

由于临近东海地属亚热带季风气候,不似昆明那样四季如春,却也是温暖明丽,有深蓝的大海环抱,无数人趋之若鹜,其中最令人的向往的便是那座位于市中心的天涯大厦,承载了数以千万计的绮丽幻想。

这一切皆因它的主人尉氏集团的董事长——魏徽泽。

他是整个琛城女性心中的no.1。

梦寐以求的情人,单单一个名字,便叫人心驰神往,他是世界上福布斯榜第九名,全球最佳单身汉第一名,现年29岁。

24岁时入主魏氏力挽狂澜,将当时濒临破产的鸿远集团重组,一手缔造成现在的商业帝国——魏氏。

一整栋摩天大厦都是尉氏集团的办公场地,他就在那321层的高空之巅,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邸,如神邸般强大,俊美,而又神秘的男人。

春风和煦,日光倾城,琛城的春天总是一夜降临,枯木已吐露出,青绿的嫩芽生机勃勃。

飞机落地。

漂亮又高挑的空姐侯在一旁,整齐划一的一次排开,恭候着舱门的开启。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也快过去了……

有初入职场的小后辈人忍不住向旁边的前辈打听,却也只听见几句模糊词汇,模糊知道对方来头很大,派头很足,机场官方都不得不严阵以待,唯恐出了差池。

终于,紧紧闭合的像大蚌般的舱门缓缓开启。

首先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小男孩儿,5、6岁的样子,亚麻色的短发,碧绿若猫眼石的眼珠,玉雪可爱。

小男孩儿安安静静的站在窗口处,一双碧绿如翡的眸子四处张望,一副想看又不敢多看的样子,瞬间萌化了一只一众未婚女青年的心,无奈职责所在,为了饭碗,也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当然心里却止不住的猜测又是哪家小公子。如此可爱萌煞人心。

“il,不要乱跑。”

女人清灵婉转的嗓音从飞机舱里飘出,给人莫名的安定之感。

话音刚落,女人快步走出来,一身素色白裳,五官秀致清丽,墨发披肩,青丝曳动,水墨似的眉眼温婉如水,很难想象她已在雪岛长居五年。

那里四季如冬,积雪常年不化,风霜凛冽,又怎能见到如此和曛的阳光,她似是怀念起的眯起眼眸。

“周洲,这里好奇怪。”il忽然扯动她的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周洲弯下腰牵起他的小手,“il你出生在戈特霍布,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冰雪之外的景色,又怎么能不奇怪呢。”

周洲耐心为他解释,“il这里不是戈特霍布,你不是想看戈特霍布以外的世界吗?这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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