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日推算, 三州联军已经开始行动,不知京城那边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到这边?无伦成还是不成, 北边儿注定要大乱。孙智心本人可不是什么皇权拥护者, 说句大不敬的话,除了迂腐守旧者, 真没人想继续拥护这个皇朝, 他如今虽然做事和稀泥, 年少为官时也曾有过意气风发之时,却被世事磨平了锐气。他即便在污水里混着,可如果有一天,这个装污水的缸被砸破, 他也看得痛快。

他在宣州静观其变。

其他几个州的当政者, 也都隐而不发, 囤钱粮的继续囤钱粮,等着事后扩大地盘。

枪打出头鸟,有这三头鸟在前面顶着, 他们想干点什么事, 也就不足为奇, 这种时候,不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想到这里,孙智心道:“段将军,既然你有心替民剿匪, 本官自然配合。”

段枢白和他对饮一杯酒, 相视而笑。

第二天, 段枢白派遣人马回去和新阳城联系,而后带着萧玉和在宣州几大城市乱转,实现他之前的诺言,一边筹备着兵船,一边吃喝玩赏。

萧玉和没忍住,在这边买了许多玉器,“等什么时候能去到云州,那边产的玉石才是上佳的美玉,我想买上许多原石,给我们的团团打造一套玉玩意让他把玩。”

“我娘说,玉石有灵性,最是养人,我小时候啊——”

段枢白笑着接口道:“你小时候一定带了很多玉。”

萧玉和点点头,“我现在也喜欢玉,身上没有玉,我还不习惯呢。”

段枢白捏捏他的脸,“小玉美人。”

萧玉和突然又想起一件遗憾的事,“我小时候曾经最喜欢过一块玉镯,每天都要把它戴在手上,有一次,玉镯摔碎了,我也生了一场大病……”

段枢白视线一顿,将人揽进怀里,轻声道:“玉镯是怎么碎的?”

“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就这件事,还是前几天娘突然跟我提起的。”

“玉戴久了,就和你有了联系。”

“或许吧。”

孙太守拨了一千的宣州水兵给他们,段枢白自己叫了五百号人过来,孙太守那一千宣州兵,是由一个叫做陆康太的小教头,他们这群人对出兵剿匪可没有半点兴趣,士气低落,队伍里怨声载道。

“十三水道那一伙人,明显就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市井小贼,人家训练有素,不亚于一般的军队,听说他们本来就是官兵,私底下替原州太守妻弟捞钱用的。”

“抢的是那群商户的钱,又不是我们的钱,那些过往商贾,囤货居奇,南北走货,赚取差价,赚得是盆满钵满,抢他们一些钱财又怎么样?”

“就是,何必去跟他们硬碰硬。”

……

在此之前,宣州的水兵已经去剿过几次匪,全都无功而返,吃了败仗,在那群“官匪”手底下讨不到半点好处,就算暂时击退了,那群“灵活”的水匪立马死灰复燃,剿来剿去剿不清,何必呢。俗话说事不过三,几次三番没有结果,他们自然失去了继续干“愚蠢事”的动力,纷纷掏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牌子贴在胸前。

更让陆康太不满的是——他们这一群人,居然还要听那个阳州来的小队长单晨的话,这个小瘦猴,还想要指挥他们一群“精兵”,简直是做梦。

“这个叫单晨的,是过来和我们开玩笑的吗?哈哈哈哈。”

“他能下水?这小身板可别被鱼给吃了。”

“小身板好啊,这身子,太轻了,肯定沉不了,哈哈。”

陆康太带着手下的一伙兵不服管教,事实上,单晨也懒得管他们,将军说了,只要宣州兵参与“剿匪”行动就行,至于是怎么参与?那可没有要求,真刀真枪地干是参与,在一旁“摇旗纳威”同样是参与。

剿匪这活,他们干得熟练,完全不需要过多人马,小规模作战,自然是灵巧为先。

单晨等人制定好了作战计划,首先扮作商船,先送宣州水匪一份大礼。

“陆大人带人守在后方,等我们将敌军击退,你们上前拿人便是。”

陆康太抱胸,私底下冷笑,道:“那我们就静候佳音。”看你们是怎么被那一群水匪玩得团团转。

单晨备好了三艘豪华的“货船”,油头粉面的商贾和老老实实的船员们全都齐整完毕,一箱箱晃人眼球的“金银珠宝”抬入了船舱,整艘船金灿灿的,一看就嚣张无比,特别有钱,就差没挂着一张旗子:“快来抢我啊!”

当然,除了起手的那几箱子,是将军夫人友情租借的宝贝,后续宝箱货物都是假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人。

就这样,载满货物的三艘货船从阳州出发了,一路上大张旗鼓。

不多久,阳州那边一队傻兮兮的货船要过境的消息被原州那边的水匪知道了。

“阳州人也想来这边做生意?不知道他们的买路财给爷们准备好了没?”

“过陆路要交过路费,过咱水路自然也要交买路财。”

“宋哥,我们远远打量过了,这伙人,贼肥,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我看到那几箱子宝贝啊,打开啊,晃瞎人眼球,件件价值千金。”

“我这寻宝鼠一样的眼睛,绝对没认错,全都是珍品。”

“宋哥,要是咱这一票得手了,郝哥可不得提拔您升官发财嘿嘿嘿嘿……”

“宋哥”整整自己的衣袖,低头笑道:“小七,咱们今晚上,就干一票大的。”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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