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更不喜欢看见别的女人把一双眼盯在陛下身上,你知道为何这么多年来后宫中一直没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吗?”
说罢,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笑得直让人毛骨悚然。
笑得石凤岐浑身舒坦。
他可喜欢鱼非池这劲儿劲儿的阴险样子啦,可喜欢她善妒好忌的残忍样子啦,可喜欢她站出来拍着胸口说石凤岐这男人是我的你们都别动的样子啦!
红衣的陈姑娘毕竟有点年轻,年轻人都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抬起一双盈盈的泪眼巴巴地望着石凤岐,想着自古英雄爱美人,尚值壮年的陛下他哪儿不爱的道理?
“陛下……臣女……”
陛下不理她,仔细地掂着个帕子给皇后擦着手指头,念叨着:“我家皇后说得都对!”复又转头看向群臣:“是吧?”
“是!”群臣不敢不应。
陈姑娘悻悻然退下。
丝竹声再起,一片祥和,你好我好大家好。
陛下龙心大悦,皇后有点可惜,又少了个乐子。
打从这日起,也就没什么年轻的姑娘动歪心思了,但是陛下惧内的这事儿,也算是传遍了大陆,有人说这是好事,陛下与皇后举案齐眉,恩爱融洽,是天下多少有情人的楷模,也有人说这是因为皇后凶悍善妒,陛下这般显得过于软弱,于天下不利。
怎么说都好,反下陛下挺乐意做个软蛋的。
记得有一回,有位李大人诚惶诚恐地捧着一本折子,激动不已的启奏:听闻无为山下有一奇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经纬之论无人可比,有济世之能,号称麒麟才子,民间传言,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
陛下“哦”一声,淡淡问:“所以呢?”
“臣斗胆,请陛下招揽此人,为朝庭所用。”
陛下偏头想了想,说:“你们等会儿。”
说罢陛下便下了龙椅,噌噌噌地往后宫里跑去,撇下一众臣子莫名其妙,不知其解。
不过这也不是陛下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大家见怪不怪。
没过一会儿,陛下又跑回来,说:“皇后说了,这人是神经……这人是沽名钓誉之辈,让他老老实实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就砍了。”
李大人惜才,大为不解,又道:“可是陛下,如今百废待兴,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何不……”
“你是说你们这些人难当大任,朕要再觅人材,方能复兴须弥?”陛下他凤目一掀,不怒而威。
李大人觉得陛下不是很讲道理,但是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他再说就是找死,只得怏怏退下。
又有人不平,站出来:“可陛下为何觉得皇后所言便是极对?治国之事,后宫本不该……”
“皇后说的都对,不接受任何反驳。”陛下一句话堵死众人后路。
群臣心里,也是堵得要死。
“可还有事?无事便退朝吧。”陛下端杯茶,懒洋洋的问,心已经飞去了他家皇后身边。
臣子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不少人对皇后这样专权跋扈颇有不满,但是不满也不敢说,只得私下画圈圈。
陛下他又跑回后宫,跑到他家皇后身边,摸了个果子咬在嘴里,乐呵呵地问:“非池非池,你跟我说说呗,那个什么才子的,你为什么一口断定人家是个神经病?”
非池专心地嗑瓜子,抬头睨了他一眼:“如今天下大定,他跳出来说得他得天下,怎么着,他这是要反啊?他若真有这本事,又存了这份心思,分分钟要把他先弄死,免得祸害好吗?还想入朝拜官,想得美!”
好有道理。
逻辑满分。
石凤岐嘴里的果子还没咽下去,眨巴了眨巴眼,闷声发笑:“没错,他就是个智障。”
全然不觉得,他自己这副样子,也很像个智障。
想那位才子也只是想走个别的道儿跃龙门,还刻意挑了无为山那么块风水宝地,但没想到正面撞上了一尊专坏风水的煞星,如意算盘噼里啪啦地被打得稀烂了。
石凤岐见鱼非池神色郁郁,以为她有心思,便挥退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为方便照顾鱼非池起居,如今的皇宫中已有宫娥了。
他担心不已地问:“你是不是觉得皇宫很无聊啊?”
鱼非池摇摇头,支着下巴:“不是,今儿早上太医来给我诊脉,他说我有孕了。”
果子尚还含在石凤岐嘴里没咽下肚,他一时激动呛得半天没接上来气,鱼非池给他拍了半天后背,纳闷道:“至于这么激动吗?”
“至于啊!”石凤岐噌着蹦起来,两手握着鱼非池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别动别动,太医说的可是当真?”
“那你得问太医啊。”鱼非池好笑地望着她,其实她也挺兴奋,只是兴奋劲儿已经过了,这会儿她正为别的事犯愁。
他兴奋得手脚不知怎么放好,想抱紧鱼非池来表达一下内心的激动之情,又怕太大力压到她肚子,只能一个人上蹦下跳,嘴都笑得咧到耳后去,捧着鱼非池的脸吧唧一口亲得她的脸都变型,快活的笑声都将一池的锦鲤吓得四处散了。
“打从今儿起,你就别到处走动了,你这个人好动,老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