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谢啓突然觉得他这个徒弟真是太好骗了,不由看着洛清瓷严肃道:“为师知道肯定是为师的魅力太大,但丫头,你下次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人给骗了。”

洛清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觉得我答应的太随便了点,要不我们把该走的流程再重新走一遍?”不是嫌没使出真本事吗,那她就给他个机会。

“那哪能这样!”谢啓一瞬间又正了脸色,嘴上教训道,“这师父可不是说拜就拜,说不认就不认的。”看着洛清瓷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谢啓轻咳了两声,“不过该走的流程确实是要走的,丫头,你跟我来。”

推开一扇微掩的门扉,洛清瓷跟着谢啓绕到了屋后。仿若就在洛清瓷踏进这一片竹海的一瞬间,原本寂静的竹林突然嘈杂起来。风击竹叶的响声,竹叶与竹叶间的相互碰撞,鸟跃竹枝的欢快,正是清晨破晓,晨光乍现,配着这一片绿海,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好风景。

“丫头,到这来。”

洛清瓷难得有些出神,回过神来才发现谢啓已经与她离得有些距离了。几步走了过去,还未等她站定,就看见二十五根梅花桩以一种杂乱无章、高低不一却又相得益彰的姿态像众星拱月一般将一座孤坟围在中央。

说是孤坟,其实也不大准确,因为那坟前也有立碑,只是那碑上无功过事迹,无祖籍因循,只单单“谢离”二字,尽显锋芒。洛清瓷大约猜到了这坟中之人是谁,径自走了过去。坟前早已摆上了香烛、瓜果、三牲,这些都不是能久放的东西,看来是有人早早就备下,只等着今日物尽其用了。

来的路上,谢啓早已将规矩讲了一遍,此时,不需要谢啓的提醒,洛清瓷就已经笔直地跪了下去。点香,上烛,三个响头,一举一动都在一旁谢啓沉默的注视下完成。洛清瓷的动作很快,只用了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却也很慢,每一步都极尽庄严虔诚。直到谢啓点头,她才缓慢地如一杆笔直的红缨枪般站起身来。

“丫头,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玄武门第一百零四代弟子了。”纵使整个门派算上洛清瓷也不过才堪堪四个人,但从谢啓额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沉痛哀伤,一双眼底无波无澜,“咱们门派的现状你也看到了,这世间富贵荣华最是难求,我收你为徒不是要你为宗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无需你招贤纳士振兴门派,全靠一个眼缘。”

“往后你若是富贵滔天也好,穷困潦倒也罢,只要你行的端做得正,我就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洛清瓷将一字一句牢牢地记在心里。晨光和煦,破开眼底阴翳,清风自徐,安抚着那颗微微颤抖的心脏。家人牵肠挂肚,严师循循善诱,洛清瓷突然觉得,这一世,当真是来之不易。

一切尘埃落定后,回去的路上,谢啓随手折下一根细长的竹枝,拿在手里颠了颠,转身对洛清瓷说道:“丫头,看为师等会儿给你露一手。”

依着初见面时自家师父那不靠谱的性子和那根拿在手里随意摆动的竹条,洛清瓷对于谢啓口中的“露一手”实在很难升起期待。

跟着谢啓大摇大摆地走进前院,迎面就有东西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洛清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泛着油光的大菜盘朝着她的方向砸了过来,当即面色一黑,朝着旁边一闪。

伴随着瓷器落地时那一声脆响,传来林彦青一阵气急败坏的怒吼:“谢啓你个王八羔子又把厨房里的一堆烂摊子留给老子收拾,昨天老子做饭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老子简直是信了你的邪!”

谢啓淡定地挡住那飞来一脚,面上镇定得仿佛那个吃饱了就撂挑子不干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一样。似乎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将洛清瓷从他身后拉出来,拍拍她的头:“乖徒儿,叫师叔。”

洛清瓷被迫拖入战场,在“老狐狸”和“炸子鸡”之间权衡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乖乖地叫了一声:“师叔。”林彦青和谢啓两个不愧为师兄弟,听到这声“师叔”的反应和谢啓听到那声“师父”时的反应分毫不差。

足足木了半晌,林彦青才如梦初醒一般,浑身颤抖地一掌朝着谢啓劈了过去。

“卧槽谢啓你还是不是人,这才多久你就想方设法地挖老子墙角,你丫的能不能当回人!”他一边出手一边一脸痛心地看向洛清瓷,越看越觉得心肝疼。那么乖的一个女娃子,就该是自己的徒弟啊,怎么就让谢啓那个老混蛋给拐了去呢?

“丫头,你再好好想想,谢啓这人一肚子坏水,你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骗了,这个老狐狸你以后怎么斗得过他?”这话实在是林彦青的呕心之言,谢啓这个人,林彦青跟他斗智斗勇了一辈子也没斗过他。

听了这话,谢啓撇了撇嘴,一边化解林彦青的招式一边不动声色地抡上几条子,不一会儿,林彦青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就多了几条红印子。林彦青看着谢啓明目张胆地下黑手,简直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打又打不过,抢人也抢不过,林彦青活到了这个岁数,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

看着差不多了,谢啓及时收手,往后一退,将手中的竹条随手一扔:“我说师兄啊,你说这打狗棍法你都吃了多少顿了怎么还不长记性?我难得找到个休息内家功法的好苗子,你说你跟着瞎参合什么劲?”说完,还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彦青眼看着昨天还说公平竞争的某人转眼就暗搓搓地朝他看好的白菜下手


状态提示:第七十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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