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秒,还没回过神来,谭雅就叫叫嚷嚷到门口了。

她挎着个精致小挎包,趾高气扬地双手环抱,凭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青柯,“你以为躲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就你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请问声音要怎么化成灰啊?”青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绕过她出去,“你不要每次过得不自在了就跑来望先居发疯。”

“你才发疯。”谭雅反驳,探着脑袋在隔间东张西望,“你刚刚在跟谁说话?是不是背着廷深找了野男人不敢让他出来见人?”

青柯:“……”望先居里的中草药味儿都遮不住那阵熟悉的檀木香,那个叫唐衍的明显还在这里!

她气定神闲,“贺廷深是你的,野男人也是你的,都自己留着吧。”

“没有野男人?”谭雅呵一声,跟着青柯出来,“别告诉我你刚刚在跟鬼说话。”

“哦。”青柯淡定地微笑应下,“可不就是在跟鬼说话嘛。”

谭雅登时脸一白,当即警惕地瞟着望先居里是不是真的有“阿飘”,却嘴硬,“光天化日的,你神经病啊。”话音未落,却因为心绪过于紧张没注意看脚下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

“啊——”她花容失色。

青柯回头,眼看谭雅就要摔个狗啃屎,她想了半秒,还是淡定地伸手拦了一把。

谈雅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臂,才得以免于一摔。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我的妈妈,吓死我了。”

青柯脸僵了僵,如吞了只蟑螂般咽了下口水,不动声色收回手,顺手掸了掸两边袖子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灰尘。

看吧,淑女就是不一样,都要摔跤了还保持着涵养,别人情急之下都是不顾形象直喊“我的妈呀”,她倒好,还“我的妈妈”!

啧!真是开了眼界了。

这么一想,或许贺廷深就是因为自觉“配不上”她的淑女气质,所以一直拒绝她?

谭雅用最快的时间恢复了自己优雅的仪态,依旧扬着下巴,“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你要知道我差点摔跤可都是因为你。”

青柯差点一个趔趄。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这是她的地盘?

“哦,随便你。”

青柯没理她,放下水杯拿起算盘算账。好一会儿,看她还固执地涨着脸一副气不顺的模样在这儿站着,想了想,放下了算盘。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谭雅下巴一扬,质问,“你是不是跟廷深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不接我电话了?”

“……”青柯:“你有病啊,他不接你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见到我跟他说话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让他不理我!”

“谁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我。”她躲着他俩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招惹。

青柯无语地和她大眼瞪小眼,半晌,抽出空白药单刷刷往上头写了串数字后递给谭雅,“这是元老认识的一个医院精神科的医生,你拿着,抓紧时间走一趟,问问妄想症算不算精神疾病,看看能不能治。”

“……”谭雅脸一下子涨红,“你才是神经病。”

青柯作无辜脸,“神经病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你……”

“行了。”青柯打断她,“没事就走吧,我还忙着呢,没空跟你在这胡搅蛮缠。”

“你当谁喜欢来这找你?”谭雅把纸条扔回给她,“青柯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廷深现在被你迷惑他就是你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青柯诚恳道:“请你一定要把他抓牢了。”

“你!”谭雅被噎住,忿忿然瞪着青柯。青柯十分平静地和她对视,她没得到回应,哼一声,扭头趾高气扬走了。

青柯歇一口气。

“你也走吧,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别再来找我了。”她说。

空气里的檀木香渐渐淡去。

元老中午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单子。

青柯看着送药单子上写的地址,叹了口气。她不喜欢望先居的一点就是还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哪儿有中药铺这样的,这合适吗?药铺里就两个人,一个去送药了,药铺只剩一个人,病人多的时候忙得过来么。

这次送药的地址还是谭雅上班的公司,她不想去。

元老看她哭丧着脸,说,“别苦着个脸了,那个地方你又不是第一次去,而且哪次不是你把谭雅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也不能给我找不自在啊。”青柯按药方拣着药,“望先居又不是没有钱,还缺这一单生意啊。”

元老没应,只是呵呵笑。

看着青柯埋头装着药,他问,“上午有把客人招呼好吗?”

“谭雅是来找我茬儿的,我招呼她做什么?”

元老悠悠地,“我说的不是她。”

青柯看他一眼,“那还有谁,上午都没顾客上门。”

元老眸光微闪,不说话了,双眸深远看着不知名的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青柯没太注意,拿上药和零钱包,跟元老说了声,出门去了。

谭雅在荣光房地产上班,大多时候出去跑业务的时间比较多,但之前每次来都能碰巧赶上她在公司。谭雅不是个安生的人,青柯也不是会吃闷亏的主儿,两人言语间自然免不了一番你来我往的暗涛汹涌。难得这次她不在,青柯利落交了药收了钱就打道回府。

送货地址是29楼,青柯倚着墙壁哼着小曲儿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儿电梯才上来。电梯门开了一会儿也没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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