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班了,男同事的车就随便上了?”谢倾宇沉沉地出了口气:“岳诗双,你真就那么单纯么?赵青冬家里住在哪你知道么?跟你家南辕北辙。他怎么那么好心非把你捎回家,那都是有目的的。”
“赵青冬家里住在哪我也不清楚。还不都是被谢总宠坏了,所以不想一个人打车回家。”岳诗双鼓起嘴巴,摆出一副委屈相:“您不高兴的话,那么下次我不去坐别人的车了,顺便,每天下班前跟您打个报告。”
谢倾宇望着他这位很好说话、很服从上司的小秘书,彻底无语了。从他头一次要求她出门不许穿裙子,到不许随便见石君远,再到不许上别的男人的车,他要求了好多不许,她每次都答应得痛快,让他拳拳都打在棉花上。然后再娇滴滴地说两句他爱听的,一下子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可是过不了多久,她又能总能想出新花样来让他生气。
这次也是,说什么他宠的。他如何宠她,若她心里有数,怎么还会说出只想做个称职的秘书这种话呢?
这女人,打个巴掌喂个甜枣,骗人都是一套一套的。
更可怕的是,他还总欲罢不能。
昨天石君远那小子跟方泽串通好了要黑他,写了通稿八他跟江婉棠,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这小妮子没理由没看见。可这会儿还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这丫头,生来就比别人迟钝么,还是压根没长这根弦?
谢倾宇默了一默,道:“我昨天去方氏找江婉棠了。”
岳诗双听言,眉角微微上扬:谢总啊,这是看她实在不吃醋,干脆自己厚着脸皮讲出来了?她很配合地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您昨天去看江小姐了?她过得怎么样,实习还顺利吗?我昨天晚上也该去看看她的。”
谢倾宇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他这活脱脱是杀敌二百,自损两万。而且看情况,敌连二百都没损,他这两万折得心口疼。
半晌,他才黑着脸道:“她很好,看起来过得不错。”
岳诗双笑了笑,露出安心的表情:“那就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谢倾宇重新拿起笔,低下头,在光滑的白纸上圈圈点点:“今天把手里的活儿都结了,送交到相应部门。该催的催上来,都给老周。明天放你一天假,晚宴6点开始,我四点半带司机去接你。穿好衣服在家等我。”
岳诗双点头应下,出去干活儿去了。
看他这副不上不下的样子,她更有信心了:不出三天,这男人就得跟她亲口/交代,昨天到底是去干嘛了。
晚宴要比她想象的正式很多。本以为就是她穿越前参加过的慈善之夜类似物,明星们走走红毯,捐捐钱,秀一秀衣服就完事儿了。但真到达现场时,她才发现,确实也有明星出没,但大多数都是作为企业家的家眷出现的,根本不是焦点。
焦点是那些手握重金的企业家们,更确切地说,是他们手里的大把金钱。
场地外方圆三个十字路口都戒严了,媒体全部都被堵在外面干着急,只能看着一辆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车子驶过,连里头坐的是谁都瞧不清楚。
晚宴现场外,黑色轿车排着队在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指挥下有序地行进,气氛有些压抑,不似晚宴,倒似会场。
这样级别的安保,怕是某些部门的重要领导也到场了。
车子停下,谢倾宇率先下车,到岳诗双这一侧,握着她的手将她接出车子。
岳诗双挽着他站定,环视一周。到场的企业家大多五十岁往上,谢倾宇已经是这里最年轻的了。她回忆了一下嘉宾名册,恍惚觉得石君远大概是这里级别最低的一位。
晚宴前,所有人聚集在宴会厅,由发起人和牵头部门发表了联合声明。一大串讲话过后,晚宴总算开始。法式西餐,一道道上菜,需小口细品。一桌子两大排的人对着坐,岳诗双一个也不认识,却还得端着架子保持餐桌礼仪,吃得很不舒坦。
觥筹交错间,进行到后半段,企业家们终于纷纷开启了话匣子。谢倾宇甚少说话,只在对面人谈笑风生问他时,才简单点点头,或是偶尔发表一下意见。岳诗双摇晃着酒杯小口品,透过那剔透的玻璃,能看到好几位中年大叔都在偷偷地瞄她。
无趣。她低下头腹诽。
正在这时,她搭在桌边的手却被谢倾宇的大手包在了掌心。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番,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马上就结束了,少喝点。”
他所谓的结束,只是这顿饭,后面还有湖畔自助y,与捐款同时进行。每个人捐了多少钱全掩藏在自由来去间,低调而保密。
走出酒店,来到庄园外的湖畔边,岳诗双深深吸了一口气。城郊不似市中心,即使在盛夏,依旧有着难得的不粘腻的晚风,抚在裸/露的肩头,就好似能吹进心里,痒痒的很是舒服。
这样的气氛刚刚好。
岳诗双踩着高跟鞋,借着酒意,挽着谢倾宇的小臂,半靠在他身上。他们彼此都知道,她没醉,连微醺都算不上。她多少是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在里面。平日里在公司做岳秘书,是把她大部分的性格都紧紧裹在正装下面,刻板得她自己都难受。好不容易遇到她能游刃有余的场合,她便也开放起来了。
跟这位谢大总裁相处久了,走心谈不上,若说痛快玩玩,她自是欣然接受。
谢倾宇很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