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力拱手:“听从大人安排。”
陈皮一听便慌了,就赔个医药费怎么可以,急忙说:“大人大人,我这腿以后估计都要下不了床了,以后靠什么营生啊。”说着还流出了眼泪。
赵白鹤皱眉:“那把董郎中唤来,给你瞧瞧以后还能下地不?”
陈皮一听要请董郎中,便知道这钱估计捞不着了。他是知道那丫头是董家千金的,就是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最在乎名声,这蛮子肯定不敢说出来他的行为,就算说出来这董郎中也不会认识,最近那赌债催的太紧了,他这脑筋一转就想到要找那世子要点钱财。昨儿他可是一直在家里等着将军府的下人送银子了,可这世子也是绝情,还真不给。
陈皮一咬舌尖,算了,拿了这点钱就出城得了。
“就不麻烦董郎中跑这一趟了,但是大人你可要让他们现在就给我银子,这些蛮子可狡猾了,尽欺负我们周人。”
堂外不少人也嚷道:“这蛮子就是好啊,赵大人都不敢得罪。”
“毕竟是蛮子嘛,我看他也没三头六臂,以后他敢再犯事我们就收拾他。”
“陈皮虽然也不是啥好货,不过蛮子也不能随便欺负我们周人啊。”
衙内捕快一看赵大人拍过的惊堂木放在左边,便知道是轻着打了,这衙门里打人的学问可大了,轻打看着严重实际没伤着,躺几天也就可以下地了,这往重了去那就是伤筋动骨百天的事儿了,有些身子弱的多打几十大板人都抽过去了。看来这蛮子是给赵大人塞银子了。
木山和周舒听着这些人的骂声,又气又急,想解释萨力不是这样的人却又是事实就在眼前。
周舒喊道:“还能少了你银子,我今儿都带了,当着大人的面就给你。”
萨力受了打,周舒赔了银子,在人群的骂声中木山扶着萨力回了王府。
萨力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看着十分唬人。
果勒也是正在气头上,今儿本就不想去看他,想着等他回来必定要教训一番,但看他这伤势,也就没说什么,让翠菊快去请董郎中。
这翠菊出去不到一盏茶,便领着董郎中进门了。
“出门不远就碰上董郎中了,我便把他请来了。”
董郎中看到萨力的伤势便知道这是看着唬人其实没伤着什么,这世子定是给那赵白鹤贡钱了,也算是幸事。
萨力握了下董郎中的手,朝他点了点头。
董郎中知道萨力这是让他放心,他定没说出去。董郎中顿时老脸通红,这萨力肯定是误会了,他这不是忙着来打听消息的,他就是来看看萨力的伤情。
董郎中出院门便遇见了周锦,两人寒暄了一下,虽有犹豫,他还是请将军跟他进屋谈谈。
周锦有点意外,却也引他到小厅一坐,又见他神色犹豫,便挥退了丫鬟。
“董郎中可有什么难处?”周锦道。
“将军,这事儿吧,这事儿,哎。”董郎中叹口气:“萨力不是无故伤人,前几日夜里那无赖想对小女不轨,幸得萨力出手,小女才逃过一劫,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无耻,还敢跑去状告萨力伤人。昨儿小女嚷着要去帮萨力作证,可我,可我实在不能让她做蠢事啊。”
周锦虽猜到萨力这事儿必定有所隐瞒,却没想到竟是这般。
“看来萨力和贵千金缘分不浅啊。”周瑾笑道。
董郎中没想到周将军这样说,是有什么意思。他说:“是,前段日子也是萨力帮了小女。过几日,我定让他登门感谢。”
周锦摆摆手:“算了算了,董小姐这次受惊了,还是多修养为好。世子那儿我会代为解释的。那陈皮我也让人去查了,就是借了赌债被逼没法了,那伤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估计现下拿了钱就出城了。你也不用过多担忧。”
董郎中回了百草堂,和孙氏一商量,便让丫鬟给将军府送了些上好的药品和补品,这事儿确实是他们董家不厚道了。
果勒听了将军所言,也是释怀了。
“我知晓他不会无故伤人,保护姑娘是男子生来的责任,萨力没有做错。”
果勒回了院子,见木塔兄弟坐在床边陪萨力说笑,走上前敲了萨力的脑门,说:“我们萨力没有做错。”
萨力一听,鼻尖便有点酸,终究是委屈的。跪在堂内承认自己无故伤人他是委屈的,被堂外的人骂蛮子奴隶等等难听的话他是委屈的,被世子误解还有周舒他们错愕的眼神都让他委屈的。
萨力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面对其他人。
等他把伤养好,这个新年已经过去了,他吃了无比豪华的宴席,错过了院子里源源不断的拜访;他见到了各种各样的礼品,错过了元宵灯会,只能听木山给他讲街上是有多热闹。
在这里没有刺骨的寒风,也不需要吃草根苦等大地回春。上谷有着无数珍馐,上谷有着各种奇事。上谷对他们既新奇又可怕,他们有了不同的眼界,却无数次回想起自己的家乡可沁。
为什么,我们只能在死亡边缘挣扎;为什么,我们没有肥美的土地;为什么,我们之前就败了呢?狮子王,要怎样才能带他的人民得到这样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