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陶飞越丝毫不理会林梳的取笑,继续道:“应该肯定能见上吧,说不定等你把债还清了,我还可以大发慈悲地请你来喝一杯喜酒?”
林梳呆了呆,随即道:“那有点悬,万一还没等我凑够欠债,你就着急忙慌着要结了呢?不行,今儿我得把这个万一考虑到,得先多喝你几杯,就当存个本儿。”
陶飞越龇牙,“林梳你怎么……算的够精的啊,看来我的决策是明智的,谁要被你粘上跟你挂了边儿啊,真是雁过拔毛非得被你捋去一层皮不可。”
“既然那么急着和我摘干净,今晚怎么也得出点血本吧?”林梳问道。
“好好好,再不摘干净,你都快成我姑奶奶了,我怕您还不成?”陶飞越说着抬起身子,朝着场子中央扬手,“侍应生!”
这一晚林梳也记不清了她和陶飞越到底喝了多少杯,两人时而互相讥怼,差点掀了桌子,时而谈笑风生乐呵的都直不起腰来,最后林梳是在意犹未尽时,被陶飞越生拉硬拽地给拖出了酒吧。
林梳自我感觉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她努力挣扎和挣脱着,对陶飞越提出抗议,表示陶飞越太抠门,就这最后一次喝酒都不让她尽兴,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太大,无论她怎么抗议和挣扎,仍然还是被像条狗似的,拖到了酒吧外面。
林梳这时也不闹着要再回去喝了,只对陶飞越吼道,“放开我,拖拖拉拉的干嘛啊,你想干嘛啊,放开!”
陶飞越松开林梳道:“别闹了啊,我送你回去!”
“好!”林梳刚得自由,嘴上应着,一转头却又想往酒吧方向跑,被陶飞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胳膊,陶飞越道:“这边,停车场在这边,别瞎跑!”
“诶呀,我知道!”林梳故伎重演,一边用尚且还自由的一手猛拍陶飞越,一边不停地抗议,“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但陶飞越似乎也不上当了,这回再也没松开林梳的胳膊,死拖活拽一番,总算把林梳拖到了停车位。
陶飞越打开车门,本来想把林梳送上副驾驶位,哪知林梳上去之后,很快从副驾驶位爬到了后面,还跟陶飞越抱怨:“你车也太矮了,该换车了,上个车都还要人爬着进的?”
陶飞越哭笑不得,拿林梳毫无办法,自己便绕到另一侧上了驾驶座。
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林梳突然前扑,隔着座位从后面双臂一环,硬生生将陶飞越勒着脖子困在椅靠上,陶飞越有点怒了,抬手便去扒拉林梳的胳膊,“干什么你,林梳,快放开,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林梳稍稍松了一下,但很快从侧面掰了陶飞越的脑袋转向自己,两个人距离太近,陶飞越只见林梳两眼闪闪发光,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虚道:“啥意思?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别打我的主意!”
林梳嘻嘻一笑,自己也知道笑得有点诡异,可仍是控制不
住地说道:“别学老师,你一定要幸福啊!”
说着松了手,仰身向后倒去,倒在后座上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昏昏然睡过去。
陶飞越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才转身去看林梳,见林梳已经人事不省呼呼大睡,刚想怒骂几句,却不知怎地心头一动,他看着林梳的睡容,忽然就有点难过,也许在所有跟他相识的人中,也就林梳敢疯敢闹敢跟他斗来争去,不知以后各走各的道儿了,自己会不会也有点想她?
陶飞越就那么默默无声地看了林梳许久,才转身发动了车子。
林梳醒来的时候是被陶飞越拼命给摇醒的,她迷迷糊糊刚睁开眼,就被陶飞越拖下了车,“诶,快醒醒,到家了,到家了啊!”
陶飞越架着林梳的胳膊,帮腿脚虚软的林梳站稳,林梳揉着眼睛四下张望,迷迷糊糊道:“这是哪儿啊?”
“你家啊!”陶飞越在后面对她道:“自己家附近都不认识啦?快看看,你家往哪儿走,我送你回去!”
林梳愣了足足半分钟,两手在脑袋上用力地揉着,将一头秀发揉的乱糟糟成一团,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她认出,这的确就是她家附近,不过却不是她和陶飞越见面时,相约的那个地标建筑物的小广场上,估计陶飞越是沿着她来的方向,又往前开了一小段。
林梳皱着眉,艰难地挣脱陶飞越,低声道:“那我走了,再见!”
“诶,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到底在哪儿啊,远不远?大晚上的你一人不安全!”陶飞越赶上前,正欲再次拽住林梳。
林梳学了个巧儿,顺势侧身一躲,避过了陶飞越,她对陶飞越指了指前边儿,“不远了,就那儿,别管我了,再见!”
说完一边往前快步离去,一边朝陶飞越挥了挥手,“放心吧,我清醒了!”
“那自己小心啊?到底行不行啊?”陶飞越仍是不放心地跟着林梳又追了两步。
林梳没回头,只是将扬起的手又不停地朝后摆,似乎是示意陶飞越赶紧走,陶飞越不得已站住,盯着林梳离去的身影,突然像想起来似的,大声喊道:“你也是啊,自己要过好,别走回头路,听见没!”
林梳的身形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陶飞越眼见着林梳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某处建筑物入口里,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车上。
林梳摇摇晃晃,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地下室,回去后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直接扑到床上,又接着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