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为了寻听说藏在这里的谢相旭贪污证据,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每个人确实属于不同分工,互不干扰,可是你转变说法也太快了,不就是因为看到我这几本册子,为了活命罢了,你以为我会被你轻易欺瞒。幸好我早打听了,人人都知道你是姓谢的人。”
“不!不!我真的是刘大人的人,不信我们可以交换几个秘密,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可能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的地位比不上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一先生过于自负,她确实如此想,可是就算如此想也不敢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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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如此骗过了一先生,交换出了她的秘密,姐姐,你真厉害,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玩玩。”莳萝兴奋的跃跃欲试。
阿鸿深看黛玉几眼,没了前几天那些愁绪,无论是否因为莳萝中毒而心思更重,终究没有留存任何痕迹。不过因此,她和楚犀回之间好像起了些更多变化_
黛玉继续说,“后来我说我要继续隐藏,让她把那些册子先带回去,不过不要说是我给她的,反正她也无法再在女子园待了,算是拿着功劳去解释她的暴露和失败。唉,终于让这人无声无息的走了,不然,女子园还必定要沾血。”
阿鸿在一侧听了许久,并未像黛玉一样松了口气,“我听说这一先生极其聪明,虽然你易了容,她见过你背影,虽然夜黑,还是不能心存侥幸,以后不能再在她面前出现,以后再有这种事,让莳萝去,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莳萝也还长见识。”
“一先生说了两件事让我非常在意。第一件就是先前宿舍遭受火灾马车翻落悬崖,两次我们以为是谢相旭所为,可是听了一先生所言。其实都是刘文镜故意为之,为了让我们知道那是他女儿,然后一步步落入他圈套。他可能比我更了解我现在假扮的明姑娘,也知道边关的风云,知道明姑娘复仇心切,故而我必定要先找罪魁祸首,他是,谢相旭是,可是他想以弱者姿态让我怜悯,有了这么一计,为了诗文册子,摆脱谢相旭威胁。”
莳萝浅淡的语气弱弱的,每一句里好像都有她自己的思考,只是她这经历却根本思考不出什么内容,“这人城府这么深,好像把所有隐忍时间都用来筹谋了,连自己女儿都要拿来为计谋所用,该是太聪明还是可悲呢?”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刘文镜这人可恨,可是并不可怜,果真不是每句话都适用于每个人。第二件呢?”阿鸿抚额,把茶杯推到一旁,几乎不想再听。
“右丞相的败势也是刘文镜从中调和。这人受到谢相旭威胁,便开始事无巨细告知谢相旭右丞相的决策,好像他本该是右丞相的人才对,为了不至于暴露,还给自己找好了替罪羊。左右丞相争斗了十几年,刘文镜从最没有说话权利开始做起,一个个替罪羊找起,一次次失败算起,终究最后只剩他一个肱骨之臣。摆脱谢相旭威胁后好像他从未做过告密者,这人□□裸的沉浸在一种状态里便只是这种状态的人,去了另一种状态便屈服于那种状态。”
“这人用错了心计,不然应该是个人才,不过这种玩弄权术的人才也不错。不过你现在把有关谢相旭贪污受贿栽赃的证据拿出来不更是会让他得到右丞相倚重吗,不等于给他铺了一个阶梯,更上一层吗,到时候可不止一层?”
黛玉只是说这件事只能他去做,也就是只能让刘文镜去揭发谢相旭,刘文镜自己也摘不干净,必定和谢相旭只能相互扯皮,拉扯里掉落的言语琐碎也足够作为火信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听太原说,就在那几天大雪时,谢相旭往山坡上的山楂树下埋藏了几坛酒,一直在寻找位置,一会挖开这里,一会又去了其他地方,反正还是寻到了满意的地方,这人干嘛千里迢迢拉着酒去这么远的地方,这当官的心思真是难猜。”
黛玉听后了然一笑,正想起身添水时,暗影通报菲芳来了。
菲芳还未进门就听到她边走抱怨外面冷,阿鸿和黛玉对视一眼,其实她们这些从真正经历过寒冷的人也忘了什么是身体上真正的冷,但是现在正在筹谋的心计何尝不是更深意义的冷。
菲芳边说边把披风揭开,把暖炉交给暗影,“你们可真舒服,今天这么冷,我也不想出门,可是想来无事,也就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口若悬河的,来,了表谢意,把我这盏茶赏给你了。”黛玉恭敬地递到菲芳手上。
“嗯,茶不错,还有你的胭脂香,怎么?就只拿这盏茶谢我,我可不依。”
“你看看,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是园长,我不过只是个不想干人罢了,我除了几家绣房和琴房,还有外出抚琴得的几个钱,就没了任何来源。”黛玉两手一摊。
“阿鸿姐姐,怎么这么几天,这黛玉就成了这么个刻薄劲,我看这哭穷,就是不欢迎我来,哼,还在理似的,我非不走。”菲芳说着坐的更端正更稳,一会便在这正经劲里笑了。莳萝噗嗤一声,一口茶吐了好远,差点呛着。
“女子园里经姜帮和府兵通力合作,现在园内几乎成了铜墙铁壁,每个人的来历身份几乎都查清楚,没有一个某大人的人混进来,我也算放心了。”
菲芳斟酌着字眼,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