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这要是去什么地方,天这么冷,还不坐马车,快要冻死了。”
“走走就好了。莳萝,你说这样的天,把手伸进水里是怎样的触感。”
“不知道,这事我连想都不敢想,现在穿这么多衣服还冷嗖嗖的,何况脱掉手套...姐姐如何这么一问。”
加上前世,黛玉来京城已经多年,可是仍旧习惯不了这里的天气,总觉得太冷,这冷让她心不安。学医术时虽然很苦很累,还有师傅在,还算有个依靠,也有父亲,不像现在,自从和楚犀回合作后,她整日扮演别人,只剩自己了。
莳萝似乎知道黛玉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有我的,我是你妹妹。”莳萝坚定的语气让黛玉心里不安又痛。
“还想你母亲吗?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到时候你就有了亲人,那才是你的亲人。”
“其实...我不敢想,因为一想,总是觉得母亲会在其他地方受苦,而我却无力援助,心里痛,后来便逐渐不去想了。甚至我想她可能不在了,因为我不想自私的让她为我而活。姐姐的母亲早已去世了?”
“嗯,在扬州”
“...那里是不是特别暖和,我还没去过那么暖和的地方呢。我一出生就在京城,还以为京城的冷就到顶了。走了走,身上确实热了,可是还有多久才到?”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再长的路都很快有了尽头,一直走到一人家稀疏的木门前为止。
这户人家还亮着灯,可是却好像未听到敲门声一样一直没有动静,随着敲门动作,灯仍旧亮着,只是无人来开门。
“姐姐,这不会是鬼屋吧。”莳萝说着不再敲门躲到黛玉身后。
“有我在,怕什么,还有夏枯随时跟着。”黛玉安慰着她,自己开始动手敲门。
“有他才怕,尤其说白天,凶神恶煞的伤疤,根本看不出表情,晚上更怕,谁能分清楚他和黑夜的区别。”莳萝随意说着,终于听到有人来开门,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敲门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黛玉没有理她的问话,只是说:“不许这么说夏枯,他已经够惨的,何苦再在言语上给他难堪。”
其实就连莳萝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对夏枯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虽然只限于背影,面容是看不清的,有时直视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丝毫熟悉,甚至身形也完全是另一个人。
咔嚓一声,门顺势开了。有人举着灯,黛玉告了声谢。
入了门,莳萝回头看了一眼,翼翼小心跟在黛玉后头,东张西望不过只是普通农家的环境。紧攥着黛玉的衣角,黛玉把手伸给她,才心安不少。突然,莳萝听到门在身后关上,想回头望一眼,只一回头陷入黑甜梦乡。
“这丫头也真是和你形影不离,天这么冷,还步行着过来,她可不像你。”阿鸿脸上的线条柔美温和。
阿鸿是黛玉近一年多来的另一位师傅,交给她如何更加精致地改变面容,包括琴棋书画的进一步训练。而阿鸿,黛玉虽知的不多,也不甚清楚,好像她也有一番血海深仇。
“鸿姐姐,还不是像现在我跟着你似的。在京城活了几年,虽然还留存些在扬州的习性,可是已经大不如从前。”黛玉说着坐到阿鸿一侧,挽着她的胳膊,随手看着她刚绣好的帕子。
“今日来不是为了琴吗,怎么又惦记起我的帕子了,可是这花样不是你当初想要的那个。”
阿鸿把帕子展开,是悬崖边凌厉石头旁一棵柔弱的小草,绿色交织灰色,映照出被迫的坚强和主动柔弱之间的映衬。
“别看了,这是你要的白玉兰的帕子。绣法就是你给的锦囊上的方法,幸好我有时间,有空传授给你。还有这是那把琴,我以为你看到这琴肯定会失望,岁月的痕迹都在上头得到了印证。”
黛玉轻抚这琴,音色果然如同空谷幽兰,只是颤音太大,一抚几下,都是如此音调,似乎人说不尽言不明的感情,一鼓作气的都被这琴诉说尽。
阿鸿把比着绣的锦囊拿出来递给黛玉,“黛玉,你要着琴做什么,我现今应该没人喜欢这种古琴,虽然音色好,耐不住不好掌握音调,多动一下手指颤音多重了几分,何尝还能弹奏一整曲。”
“姜大哥只是把这琴找来,并未跟你说过来历吗?”姜帮是中原第一大帮派,姜太原为帮主。
“说了,不就是谱一曲成了多少人的定情之作,难不成你也拿来要定情,可是人呢,我只看到你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身边倒是有一王爷,可是你这心结颇深,再好的人你这样不改也会错过的。”
“姐姐,是不是没人跟你说话,我一来就拿我取笑。”黛玉顺势把右丞相鄢凌请她过府抚琴极其前因后果都说了。
阿鸿不解,“难不成你想让着鄢凌为你所用,就算他如此爱琴,视你为知音。他又不是一官半职,怎么舍得撇下官职为你复仇所用。”
“他只是助力,而且为我复仇只是附庸,让他从右丞相明友那里夺回实权才是根本,我会对他这么说。当然对我的重要性便不同了,可是何必和他说清楚。姐姐,今夜我住在你这,就交给我这绣法吧。”黛玉顺势依靠在阿鸿身上,闭上眼睛似乎在母亲旁每日累的早已熟睡,醒时还在为活计发愁。可是一睁开眼睛又全都恢复原样,失去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改变的再也寻不回踪迹。
“黛玉,我不想让你如此辛苦,可是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我想只能你让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