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是说作为大夫就不能善恶分明了。
就有一次姜月生遇到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歹徒身中剧毒,而这种毒他之前从来未见过,他在歹徒毒发身亡的期限内研究出了解药,把歹徒救活后随意拿起匕首,贯穿了歹徒的心脏,而这歹徒可能无论曾经做过多少坏事可能也想不到一个把他救活的人会立即杀死他,这歹徒临咽气之时的表情或许可值得令人玩味。
黛玉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么多,可能是想起前世多个雪夜的事了吧,那时候她还小,尤其还是刚重生来,根本闹不清周围是什么情况,所以记得的不多。但是偶然一旦想起来,就能把当前的记忆扩充一部分。包括当初师傅交给她的行医的道义,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其余时间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陷在自己的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太多,不知不觉都不知道周围在讨论什么,却只是见众人都把视线来看她。黛玉不解地环视一圈众人,疑惑问道,“我刚才不就走神了吗,怎么突然都看着我,是当着我面欺负我说我坏话了吗?”
“怎么能呢?”众人极力否认,“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说你坏话?”
不知何时,莳萝和紫鹃早已起身分别站在黛玉的一左一右,分别拿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郑重地催促道,“姨太太正为腰痛痛苦着呢,我们都在群策群力说虽然是个雨天痛的病,还是该请个大夫当成正二八百的病看待。正说着话呢,你又不发言了,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们把你给忽略了才默不作声呢。有你这个女扁鹊在,还去请什么大夫啊,直接给姨太太切切脉不就知道个详细了。”
黛玉不禁汗颜,原来看病是这么容易的事,果真是隔行如隔山。不是她不想给薛姨妈诊脉,一次两次的还简单,可是这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风寒。依照薛姨妈刚才描述的病情,黛玉猜测可能是风湿腰痛,这种病说积年得下的病,要想治疗的话也不是简单的一天两天半个月的功夫。黛玉知道如果她一旦开始沾手,势必就要负责到底,腰痛也应该辅以针灸,加上针灸不知道要也该费多少功夫时间精力,到时候她还怎么离开大观园?
而且这种病症并不特别,黛玉早些时候遇到过很多人有风湿腰痛,期间需要花费的精力很大,但是在外头她只是个大夫,所以并没有犹豫挣扎。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如果要决定给薛姨妈施针,以后必定要每日来往与潇湘馆和梨香院,是,可以说她是一个大夫,可是在此之前她只是他自己,错了身份就容易失了本分。
所以黛玉决定装傻,但是现在这话从紫鹃嘴里说出来,黛玉知道紫鹃是好意,所以先不说薛姨妈或者薛宝钗,也不能让紫鹃丢面子不是,所以黛玉只得切脉施针。
于是加上施针的时间,后来又到晚饭时刻,被留下吃晚饭,薛宝钗倒是对本草集上的图鉴如数家珍,又聊了会图鉴,黛玉和莳萝才离开梨香院。
可是却未想到现在又横生枝节,莳萝的荷包竟然不见了,一路寻找过去,黛玉猛然抬头的时候,那片梨树又赫然在现,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一次师傅回忆他被扔在雪夜时和她说的一句话,原本以为当时只是听过忘了便不再记得,现在在这片梨树旁却突然回想起来。只记得师傅说道,“其实我知道把我遗弃的人是谁,可是我想没必要因为这一件事让自己带着怨念和仇恨活下去,如果以后我遇到那个人了,我应该也不会多去在意。如果遇不到,毕竟我能活下来已然得添宠爱。而那个人,岁月必定也不会善待他吧。”想到这,黛玉忽然在起师傅外出许久未归,连消息也没有,去处也不知去了何地,二联系他先前说过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还是不要去想这么多了,黛玉当赶紧回神,正这么想着,忽然梨树墙边传来落地声音,黛玉第一感觉是莳萝回来了,虽然方向好像不对,不过莳萝从别处回来也可能啊,于是她带着惊喜的表情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