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琏不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这小斯的表哥。这表哥是什么假药也有,尤其是名贵中药的假药,更是造的以假乱真,除了功效,几乎让内行不认真辨别也辨不出真伪。贾琏如获至宝,记得贾芸告诉他的麝香的分量,要了比分量还多一些的假麝香。
贾琏本来也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冰片一块换成假的,这冰片如此贵重,说不定也能换些钱。因着贾琏最近在外头花销太大,一遇到有钱的空子就想钻。可是随后一想,这样做事未免太绝,有麝香足够,万一被人发现呢,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找到了假麝香,贾琏便带着小斯急忙赶回贾府,心想这王熙凤就算是去探大太太的病探了几次也该回来了,就连平儿也不在,难道是去哪儿串门子了?贾琏也没有心思问原因,直接奔回院子,命小斯在外头替他看门。把屋门关上,寻到存放物品的屋子,一处处打开柜子寻找起来。
很快,便在一处存放贵重中药的柜子里找到了冰片麝香。这真麝香味道浓郁,味道经久不散,不过在贾琏闻来,这真品和伪品并无太大区别,反正都很香,而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经他手,可能现在就连他也分不清真的假的了。这些麝香一部分放到香囊里,另一些也做成香囊,万一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多姑娘呢?
把假麝香放回原处,把真麝香放在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就要往外出来,关好门,刚走到院子里就要出院门的时候,忽听到一阵喧哗,细听原来是王熙凤和平儿回来了。
贾琏避无可避,想她们女子本身穿的衣服抹的脂粉便有很大香气,这麝香虽香,就只待一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可是万一要看呢,正好经过一处花坛,便把袋子藏在花坛深处。刚藏好走出来,王熙凤、平儿和其他丫鬟已经走过来。
贾琏看着,只见王熙凤神色倦怠,气色很不好,不等王熙凤说话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这半天去了哪里?我早就从太太那里出来了,怎么一直不见你?”
还未说话,王熙凤皱了皱鼻子,离贾琏远些,打起精神仔细瞧着他脸,“还说呢,你早走了,我却被留下了。你怎么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有、这香气闻起来极为特殊,又去哪拈花惹草了?”
贾琏好像怀里还有袋子似的不觉把怀里的东西紧了紧,突然发现袋子并不在,这才又自然地把手放下。心想今日贾芸的事王熙凤想必也已听说,便决定用真事掩盖他的假话,“还不是今日芸儿的事,我怕出什么大事便也去看看,还顺便帮了点小忙,这不就弄成这样了。后来路过花园,看到些盛开的花,你说的香气,可能是花园里那些种类繁多的花吧。”
这番解释虽然不能彻底打消王熙凤的疑惑,可是今日午后听闻邢夫人生病,她毕竟还是邢夫人的儿媳妇,听闻此消息无论心里怎么不情愿还是必须赶过去。邢夫人的病属于风寒,并不重,可是她一直喊痛喊痒的非要王熙凤在那里伺候,王熙凤一说有事邢夫人便以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多加阻拦。
平常的王熙凤并不会畏惧邢夫人,可是想到邢夫人毕竟是自己的婆婆。无论平常再怎么不把邢夫人放在眼里,在生病这个特殊时刻却不能不管,毕竟平常还好说,如果生病时候不管,便是不孝不善。一旦背上这种名头,无论自己管家再怎么厉害,贾母再怎么疼爱自己,也都无用。所以无论邢夫人怎么刁难,王熙凤都尽力忍了。反正她记下了,以后怎么还还不知道呢?于是,便弄成现在这幅疲累的模样。
她现在实在无心在意贾琏,又说了句,“你去帮芸儿,也真是稀罕事,这可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啊?况且这芸儿看着挺有心眼的,怎么连些个工匠都看不住,要不是看在——”说到这突然想起柜子里还放着的冰片麝香,这两味药正好和邢夫人腿上的淤痛对症,何不给她送去,一来为她的怨气做个终结,二来也像府里众人表明态度,虽然你邢夫人如此待我,我却声明大义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如此一来,也可把自己今日丢的面子给挣回来。想到这,顿时来了兴趣,赶忙往屋里去。
贾琏望着王熙凤离开的方向,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却突闻一声淡笑传来。看过去,只见平儿正来回瞧着他的脸和他手。
平儿笑道,“二爷刚才不是急匆匆的吗?怎么二奶奶走了,你还不走,看你刚才的样子,不该是有什么大事等着吗?”看贾琏还不走,平儿顿觉奇怪,可是今日她略感风寒,好像又被邢夫人传染了似的。鼻子不怎么透气。反正贾琏奇怪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便也不怎么在意,也往屋里而去。
贾琏看人都走了,再无其他动静和人的走动,才把袋子取出来,往府外而去。
“平儿,二爷去了?”平儿一走进屋里,便听王熙凤这么问。
平儿回道,“看二爷有急事的样子,看我们散了,应该也早走了。”
“他能有什么正事?好了,也别管他了,你去柜子里把冰片麝香取出来,”王熙凤说着从床上半探起身,颇有些惋惜道,“本来正想着也该为过节采办些香料药品,这芸儿倒是凑巧,正好给了些冰片麝香。唉,能发挥出比用于送礼更重要的作用,我又何乐而不美呢?今日我照顾大太太被众人看在眼里,再把冰片麝香送过去,让这大太太赶快好起来,最好以后再不要生病,省的也让我遭罪,”不过王熙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