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道:“既然你们都想好了,就由着你们吧,只是别太招摇铺张了,如今艰难,但也别太委屈了她便是了”。说着便把宝蟾扶了起来,转身叫上宝钗便走。
薛蟠又忙上去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的意思,今日便是好日子,咱们在家里摆上几桌子,随便热闹热闹便罢了”。
薛姨妈道:“你也忒心急了些,如今虽说咱们在这里住着,但毕竟还有你姨妈家的人来来往往,如何不叫他们知道了。虽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该有的礼还是得有的。况且香菱如今有孕,哪里经得住你们喧阗吵闹,不如过几日商讨妥帖了再说不迟”。
原来薛蟠昨夜在金桂屋子里乐了一夜,那金桂突然转性,贤惠起来,还讨好薛蟠说要把自己的丫鬟宝蟾名正言顺的给他,虽说薛蟠和宝蟾早就偷偷有了一腿,但毕竟是偷偷摸摸的,不曾酣畅淋漓。如今既有这般美事,又怕金桂突然变卦,薛蟠哪里还等得,况且自上一次偷腥,虽未十分入港,但那宝蟾有一种一触即酥软如稀泥的妙趣,人又生得风骚,叫得好床,即便是金刚菩萨,只要沾了她的身,便着了她的道,这浪荡子薛蟠哪里抵挡得住,恨不能立马便把宝蟾吞进肚子里才罢。此刻听薛姨妈这般说,心内早急如焚,立马拉着薛姨妈道:“你老时常叫我简省,如今我真简省起来,你老又不同意,说这说那,叫我干着急,却为的什么”。
宝钗见薛蟠又有些不自在,恐他又生是非,一时牛性发作,又弄出什么祸事来也未可知,况且也知道这事是迟早的,拦也拦不住的,便上来道:“妈妈也别白操心,他们既然商量定了,咱们拦着到不好,索性由得他们罢了,只别再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便是了”。
薛蟠一听此言,忙过来对着宝钗千好妹妹万好妹妹的道谢,早又拉着宝蟾拜了数拜。
宝钗只得连忙止住了。薛姨妈叹了口气,只得点头同意了,却又道:“你姨妈舅舅那边你怎么说?”。
薛蟠喜得跌脚道:“今日且只喝交杯盏,等过几日再请他们也不迟。既然这里你们怕闹,索性今日请客,我也到外边去吧,只是你们也走走便早些回来,别太晚了,洞房前我和她还得给你老跪拜请安敬茶呢”。
薛姨妈道:“省了吧,刚才已经跪过了,茶哪里都有得吃,横竖由得你闹去。我和你姨妈有事要商量,恐晚了才能回来,没得耽搁了你们”。
薛蟠心内大喜,连忙叫宝蟾回房亲捧了两盏茶来,规规矩矩跪在薛姨妈前。薛姨妈只得拿起一盏茶来略呷了一口,便放了回去。宝蟾方起来,又端着盏,把茶来敬宝钗,却只略弯了弯腿,半曲身子。
宝钗亦喝了茶,也不言语,便扶着薛姨妈走了。这里薛蟠喜欢得一把将宝蟾拦腰抱住,心肝儿肉乱叫,竟忘了莺儿还在,直臊得莺儿脸红心跳,忙躲之不跌。
那夏金桂在里面看着,只冷冷哼了一声,便关上窗户走了。宝蟾一把拧住薛蟠的耳朵,狠狠啐了一口,却又媚笑道:“你这吃不得热豆腐银样镴枪头的夯货,交杯盏还没喝,你猴急些什么。水蜜桃熟了挂在枝头上,有你的”。
薛蟠抱着宝蟾调笑了一回,方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抽身走了,自去张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