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沣听完微微皱眉。

他很清楚,这个消息对林家来说不是好消息。林沣从来也没想过会被卷入朝堂斗争之中。

“徐沐云是徐沐秋的大哥,他既然追随了三皇子,必然与徐沐秋是势如水火。瑶儿,你可想好了?咱们林家只是一介商户,被卷入朝政之中可就像一艘小船进了旋涡,以后想要抽身都难了。”

林瑶沉默了,她不知道这条路走到最后会怎么样,良久才认真的说道:“父亲,我虽然不知道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林家的结局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掺和,林家将要有灭顶之灾。”

林沣神情微异,他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会这么严重。

“父亲,我们和徐家走的太近了,徐沐云和徐沐秋虽然同为徐府的公子,却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徐沐秋告诉我司家已经和徐沐云联手了,我们在当中摇摆不定,既没有靠山也不会被徐沐云和三皇子看上的。”

见林沣迟迟没有说话,林瑶继续劝道:“父亲,你常说这天塌了也有个子比我们高的人顶着,可父亲,外人再高也不会为林家撑起片天来,你是我们林家的顶梁柱,要护林家老少平安呀。”

林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缓缓坐在椅子上,一边是对林家虎视眈眈的司家,一边是从无交集的徐沐秋,这样的抉择放在眼前,本来不用想也是要与徐沐秋联盟的。可是林沣心中又不无担忧,古往今来这兔死狗烹的事情还少吗?就这样把整个林家压在徐沐秋一个人的身上,究竟值还是不值?

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林瑶见父亲颇是为难的模样,知道再劝无益,倒不如叫父亲自己好好想想。她识趣的一俯身,“父亲,那天晚上我看的清楚,把小杰推下荷花塘的人,是二叔。但这事您不能着急,得慢慢叫二叔露出狐狸尾巴,女儿先回去了。”

屋内一片安静,林沣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林瑶一眼,摆了摆手。

林瑶出了门,此时小楼的檐角反射着阳光,如琉璃一般无二。花园正中的喷泉几只家养的云鹤扇扇翅膀,彼此梳着羽毛。

林丛虎拎着鸟笼从走廊过来,瞧见林瑶他眼睛眯成一条缝。自从那晚林瑶在荷花塘救了林小杰的事情在府里传开,他就没有正眼瞧过林瑶。

如果不是林瑶,林小杰早就死了,而大哥林沣中年丧子,一定会伤心难过很久。计划好的将林家布庄、商号都转到自己名下,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搅合了。

人一旦利益熏心生气怨恨,亲情这种东西就不复存在。

他眼里透着凶光,走向林瑶。

“丁香,我刚从大嫂那边过来,大嫂正要你过去呢。”

丁香被林丛虎叫住,也是多了个心眼。那天晚上林瑶就嘱咐过她,以后碰着林丛虎要多留个心眼。丁香恭恭敬敬的给林丛虎叩个礼,“二爷。夫人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林丛虎看着林瑶,笑了笑,“哦,这倒没给我说,你去问问吧。”

丁香看看林瑶,“可是……”

林瑶给丁香递个眼色,“你先去吧,快去快回。”

丁香了然,转头就走了。

一时间偌大的花园就只剩下林瑶和林丛虎,二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气氛有些诡异。

林丛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瑶儿,你可知道这笼子里的鹦鹉是什么品种吗?”

林瑶在心里嗤笑,面上仍是毕恭毕敬。

“二叔,我一个山野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什么血统高贵的鹦鹉,还请二叔赐教。”

林丛虎戳弄着羽毛华丽的鹦鹉,感叹道:“看着羽生华丽也不过是山林间捉回来的野禽罢了,赐教就不必了,这鹦鹉生的如此可爱,可惜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我正准备把它送去厨房。”

林瑶在心里冷笑,林丛虎话里有话,说她虽然是林府的大小姐,可终归不过是在外面养大的孩子,若是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结局要和这鹦鹉一样凄惨了。

警告这么快就来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先从她开始下手了?

“那二叔还真是运气不佳,费那么大力气捉了只野禽,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讨好二叔,这只鹦鹉固然是死不足惜,可惜二叔花了这许多力气,倒是不值当的。”

“你!”

林丛虎本想警告林瑶,却没想到林瑶牙尖嘴利,自己反而吃了哑巴亏。一时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作,吹胡子瞪眼的站在原地。

林瑶揖礼,“那就不打扰二叔处理畜生了,瑶儿还有事。”说完便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番场景全都被林沣看在眼里,他将窗户轻轻关上,回到书桌前坐下,长长的叹声。

一边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弟弟,现在为了家产想要坑害他。一边是摸不清底的亲闺女,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林瑶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备受煎熬的,怕是只有他自己了。

徐家找人合了八字,没几天就以雁为礼把占卜合婚书信送到了林家。

这当中,林瑶和徐沐秋还做了件大事,一起把翠珠从司家带到了徐府,暂时关在柴房,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等着有一天发挥大作用。

实际上,林瑶留着翠珠并没什么大作用,只是想想起来就来折磨着玩玩,她不想嚷翠珠死的太痛快,慢慢的折磨她,才能让林瑶心里的痛苦稍减,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林家的冤屈。

林瑶和徐沐秋的婚事传遍京都的时候,太子关心过,皇后关心过,就连皇帝都关心过,还在朝堂上问了徐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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