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商走过来,安慰了她几句,本来就是江湖骗子,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见青商自己都不紧张了,李琦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她的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总觉得好似最近有事要发生,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算命先生说,青商没有多少活头了。
想起这个,李琦涵更是害怕,她看着青商,一瞬不瞬地,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印在心坎儿里一样。
从小到大,李琦涵都没有这般正正经经地看过他,倒是让青商有些不好意思了。
青商伸出手在李琦涵的面前晃了晃:“你盯着我做什么。”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即将要生离死别一样。
“我想看清楚你。”李琦涵到底是个女子,感性起来让人心疼。
青商笑了笑,这个傻丫头。
本来该是李琦涵带青商去走走看看的,结果到最后却是青衫带着她吃东吃西,安抚她的情绪。
日落西山到时候,两人才往摄政王府走。
一到王府便是见惊羽早在门口候着了,李琦涵知道颜修德大抵在什么地方等着她,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青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如鲠在喉,她有些难受。
青商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的,一个江湖骗子的话你也相信,难道你不信师尊?若我真的命不久矣,师尊还能放我下山?”
青商的话让李琦涵豁然开朗,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是呀,她怎么笨笨地将师尊给忘记了。
师尊就如神一般的存在,哪儿能算不到青商的寿命呢。
“他在等你,你去吧,我还得去查查那个人。”
青商口中的那个人,李琦涵知道,青竹峰的人。
李琦涵却是有些担心:“你受了伤,别去了。”
“伤口早就结痂了,你懂的。”青商的话让李琦涵还是有些不安心。
她知道,青商肯定是用了昆仑墟的药水,能够快速结痂,可对皮肤的伤害还是挺大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心有余悸,只是青商一点儿也没有露出那样的感觉来。
李琦涵盯着他良久,却被青商轻轻地推了推:“无妨,那个人若是和我正面冲突,我想他应该认识我。”
若是认识,就好办了。
见李琦涵还是有些担忧,青商却道:“咱们不是还有昆仑墟的玉佩吗,这个你总放心了吧。”
闻言,李琦涵的心才稍稍地安定了下来。
是的,昆仑墟的弟子,每人都配了一块玉佩,那是信物。
昆仑墟弟子众多,从下到上十八峰,谁又能认得全呢?信物,是最好的认门物件。
李琦涵跟着惊羽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东方走去,毫不停歇地出了城门。
她掀开车帘并没有问惊羽为何要往这边走,按理说最近颜修德应该要紧盯明山庵那边,虽然有赵庆阳在那边,但耿直的赵庆阳怎么能够斗得过狡猾的税王爷,颜修德还真放心?
然而她正这样想着,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夫人,王爷在前面等你。”惊羽掀开帘子,外面一片漆黑。
李琦涵虽然心中有疑惑,可还是下了车。
这是一片草原,看不到边际,夜幕降临,唯有一轮弯月在夜空之上,所以这儿显得很黑。
颜修德在搞什么,不是说要去放河灯么?
李琦涵看了一眼惊羽,她知道,惊羽应该不会同她多说什么,是以也自己往前面。
秋季并没有太多的雨水,所以草地显得十分干燥,每走一步都能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了约莫十几步,潺潺的河流声便是响起来,李琦涵“咦”了一声便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越过低矮的树林之后,终于是看到了一条河流,这是沁河的下游。
沁河从西郊进入邯郸城,进入藤萝湖之后再往东就入了东郊的平原,这里是皇家的狩猎场,若是寻常人可不能进来。
李琦涵走到河边去,河风十分清新,她猛地吸了两口,好让自己被算命先生扰乱的思绪给清醒过来。
冷风徐徐,李琦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秋天的晚上,可有些冷了。
李琦涵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人影子,她正纳闷了:颜修德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荷花灯却是顺流而下飘了过来。
一点点的灯火在夜阑人静的空旷草原显得十分珍贵。
李琦涵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将荷花灯给捡了起来,上面有张小纸条,字体雄浑,却带着风度翩翩。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琦涵一字一字地念着,却是别样的风味。
她眉梢带笑,心中暖暖的。
一抬眼,却又是一只荷花灯顺流而下。
河灯大多是荷花的模样,这七夕佳节,邯郸儿女都希望在放河灯的时候遇上自己的意中人。若是哪户人家的公子看中了姑娘,便是将她的河灯给捡起来,还到姑娘的手中,然后执子之手,再双双将河灯放入河中,看着它带着共谐连理的意思远远离开。
见字如见人,李琦涵知道那字是谁写的。
他们时常都腻在一起,他看书时喜欢在上面画批注,字体浑厚之中带着文雅,笔墨之间都能够看出来他曾经的刀光剑影。
李琦涵蹲下身来,将另外一只飘来的河灯捡起,上面也有一张彩色的字条。
“凤求凰,琴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整日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