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统领十分严肃地看着李琦涵,非常诚恳地问道:“得罪了什么人,本郡主确是不知,不过我觉得吧,此事多半是冲着王爷来的,你得在王爷身上找线索。”
蔡统领脸色有些难看,这两口子到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还没有成婚,可这语气那是一模一样,敢情他就是一皮球,被人抛来抛去的很好玩么?
若是遇上寻常人,蔡统领早就发火了,这军中的人哪儿那么多的好脾气,可他在邯郸城也待久了,深谙为官之道,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忠君报国,守护这一方安宁。在朝堂之中,任凭是谁见了他那都是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蔡统领”,他十分欣慰。
正是因为这样,他对颜修德才不敢得罪,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而今的颜修德早就不是那个有安亲王牵制、秦侯掣肘的摄政王了,他权倾朝野,别说小皇帝十分信任他,就是太皇太后都要忌他三分,否则怎么可能将安亲王的外孙女,手握十万兵权的睿禾郡主嫁给他。
其实,蔡统领等人也在私下讨论过,按理说睿禾郡主这样的身份,是应该联姻政治的,毕竟那十万兵权给颜修德,的确是有太大的变数,还不如给一个安分的侯爷镇守边境来的实在。
当然这些也不敢传出来,只能在那几人的肚子里面烂掉。
蔡统领为难地看着两人,好歹给句话呗。
“你们禁军办事不力,难道还要本王替你们揪出杀手来?”
得得得,蔡统领最害怕的一句话终于是从颜修德嘴里说出来了,他真的不是特别想留下来的,可为了一众兄弟,他不得不留下来,承受这般充满压迫的气场。
颜修德完全不理会李琦涵的吃相是有多么的骇人,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王今日遇袭两次,都在大庭广众,蔡统领不打算检讨一番这邯郸城的守卫是否安全吗?”
“末将……”
“蔡统领也别着急给本王答复,好好地审问那家伙,若是什么都不招,就炮烙了他。”
颜修德的眼底泛起阴狠来,通常落在他手里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将死之人,当然很多杀手宁可成为死人,也不愿意成为将死之人。
大赵皇朝十大酷刑,炮烙还不能称之为最惨烈的,可这炮烙是何等的疼痛,世人都不敢想象。活生生地将人绑在烧红的滚铁之上,动弹不得,一层一层地将皮给烫掉,惨痛地活剥。
然而李琦涵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显露出什么诧异来,她倒是吃的认真。
蔡统领令了命,赶紧下去准备了。
颜修德倒是颇有兴致地等着李琦涵吃完夜宵然后才带着她离开画舫。
这画舫怕是不能要了,上面出现了人头汤,哪个贵公子还会来这儿找晦气?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颜修德也没有牵李琦涵,只是静静地想着一些事,今夜的事来的倒是有些突然。
“对了,”李琦涵忽然问道,“什么叫炮烙?”
“你想知道?”
“我好奇。”李琦涵回答的倒是诚恳。
颜修德站定了脚步,等李琦涵走到他身边之后,才缓缓地说道:“炮烙,乃大赵皇朝十大酷刑之一。将那两人合抱的铜柱子给烧红了后,把犯人绑上去,待其脱了成皮后再放下来,若是还有口气在就接着。”
颜修德的声音轻轻的,一点儿波澜都不惊,若是没有听到这话的人只怕还以为他们不过在谈论些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事。
李琦涵沉了沉眉:“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又没把你怎么着,怎么就变态了?”颜修德一把将李琦涵给揽住。
柔柔的晚风在耳畔吹拂,将李琦涵的发香送入他的鼻腔,温香软玉在怀,就算做个fēng_liú鬼也愿意。
李琦涵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朝后面瞧了瞧,怎么今儿个老是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呢?
“怎么了?”颜修德松开李琦涵。
李琦涵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颜修德笑道:“傻丫头,你这是犯糊涂呢,有人跟踪你我,只怕那也是极高的强者了。”
他说的倒也是,李琦涵在前不久已经入了至臻化境,虽然还没有摸着门头,但这个感知力还是有所提升的,至少现在她能够察觉到周围尊武者左右的强者,不至于莽莽撞撞。
李琦涵只顾着笑自己,却是没有察觉到颜修德眼角的余光,那般凶狠。
颜修德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只是轻轻地牵着李琦涵的手朝摄政王府走回去。
今夜,大抵是不太平的。
这才刚刚走到王府门口,便是看到环儿一脸着急,在看到颜修德和李琦涵的时候,环儿赶紧冲了过来,然后急切地说道:“王爷,您快去瞧瞧七夫人吧,七夫人她,她……”
环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全,那模样倒是紧张的很。
颜修德没有吭声,倒是惊羽快步迎了上来,道:“策西苑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
惊羽的神色不大好看,那模样倒是真切的很,加上他不同于环儿,是只属于颜修德的影卫,所以对于他的话,颜修德才会问。
惊羽道:“方才七夫人遇袭,受了伤。”
“又遇袭?”李琦涵拧眉,倒是惊讶。
加上玉玲珑这一次,摄政王府今日可是遇袭了三次了。
李琦涵朝颜修德看了过去,带着浓厚的看好戏的兴趣,这家伙到底是惹上了谁。
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