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李琦涵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外面阳光正刺眼,她微微皱起眉来,却就在下一刻,一阵阴影便是将她的脸给覆盖上。基于本能,李琦涵猛地睁开眼,满眼的防备,然而却是看到一只大手正挡在她的眼前,正为她遮阳。
李琦涵倒是毫不客气,怡然自得地享受起颜修德的宠溺来。
茉鸢端着苦茶,前进一步也不是,退后一步也不是,就那么傻呆呆地看着王爷和夫人秀恩爱。
本来文渊书院对于李琦涵来说就不是个证道的地方,所以这后来她便是想上课就上课。
一晃神,小憩片刻之后便是夕阳西下的时光,李琦涵睁开惺忪的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又轻轻地握住颜修德那从始至终都打得笔直的手。
“阳光都没了,还挡着做什么。”
不过一句笑言,颜修德却是冷着脸,好半天才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胳膊僵了。”
保持这样长的时间不动半分,但凡是人,那胳膊也会僵硬的。
李琦涵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无奈地站起身来站到了颜修德的身后,然后伸出手来,轻轻地按捏着他的右手。
颜修德是万万没有想到李琦涵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当下便是欢欢喜喜地享受着。
一面按着颜修德的胳膊,一面李琦涵却是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地问道:“这里的老艾和谣谣可是亲戚?”
今日她才和老艾打了个照面,不过因为见其脸色不大好,所以也没有去问当事人,不过眼下却有比当事人更清楚事情来龙的人。
“为何会这么问?”
“第一点,肯定是他们都姓艾,其次,我瞧着每回子谣谣看老艾的眼神都十分复杂,再者……”
“你倒是挺关心艾谣的。”颜修德冷冷一笑,收回手来,自己活动了一番,这厢茉鸢已经重新沏了一杯苦茶来,递给了颜修德。
颜修德轻轻地饮了一口,然后道:“你猜的不错,他们的确是亲戚,而且还是亲爷孙。”
李琦涵并不诧异,只是静静地看着颜修德,等着他的下文。
哪知颜修德并没有径自说下去,反而是问道:“为何你在知道艾谣府中出事之后并不慌张,也没有来找我,让我网开一面呢?”
李琦涵一愣,很耿直地说道:“找你,有用吗?”
颜修德耸耸肩:“你不问问,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李琦涵索性坐下来,看着颜修德,嘴角微微上扬:“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
“什么人?”
“嫉恶如仇。”
“说的好。”
“谣谣一心为了秦振泽,她做的那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之前,只怕你假装看不见也是瞧了我的面子。”李琦涵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在这上面,她从来不会多心什么,顿了顿,李琦涵又继续说道:“再有,谣谣是自愿去宁古塔的,这一点我现在可以很明确。”
颜修德皱眉:“你从何处得知?”
李琦涵道:“虽然我好像是今日才知道艾谣出事的,可只要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不难猜测的到。加上你说艾谣和老艾是亲爷孙,只怕那个时候,谣谣已经是秦振泽的眼线了。”她没有用爪牙,是因为艾谣的的确确没有做出什么令他们万劫不复的事情来。
“敏锐度不错。”颜修德叹了口气,“若是你能够再下点狠心,那就完美了。”
“你想要我如何下狠心?”李琦涵挑眉,看着颜修德完美的侧脸,笑了笑,“是杀了谣谣么?”
颜修德一把握住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手在触及到李琦涵皮肤的时候,那种感觉仿佛让她有了三分安全感。
李琦涵没有挣扎,只是十分淡定地看着他,颜修德也看着她,笑了笑:“看来,迹乐并没有教你何谓心狠手辣。”
“师尊才不会教我这些。”李琦涵抽出手来,扭动了下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番颈骨才道:“师尊平素里都潜心修道,怎么会教我何谓心狠手辣。”顿了顿,李琦涵却是呵呵一笑:“不过说到心狠手辣,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才是此番的佼佼者。”
“离鹤峰的南宫。”颜修德呵呵一笑,“你的师兄。”
李琦涵表示十分诧异,她呆呆地看着颜修德:“你都知道 ?”
别看南宫平素里面表现出来的好似到处留情、处处fēng_liú,可实际上,那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已经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
曾经让李琦涵觉得南宫甚为变态的一次就是清扫后楚叛军的时候,南宫一剑取主将项上人头之后,李琦涵都以为他会寻个清静地方来洗涤一番自己的身心,然而没想到南宫这厮竟然带着一身的血迹去逛窑子!
是的,逛窑子!
据说那日妓院的姑娘可都怕的要死,可南宫那幅“闲情雅致”却是让她们不能抗拒,一个个强颜欢笑,别提多惨了。
所以这一次师尊提出来让南宫陪同李琦涵来邯郸城,李琦涵其实是拒绝的。
日落西山,一阵饭香味已经传来了,李琦涵甚为开心。
茉鸢的手艺,颜修德是知道的,否则也不可能派过来服侍李琦涵。
用完了膳,颜修德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是不是该请我看场好戏了?”
“你慌什么,表哥都还没有准备好,若是我猜的不错,三天之后他才会动手。”
颜修德表示无趣,趁着茉鸢收拾的功夫,他搬着小板凳来到李琦涵的身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既然今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