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来的快,李琦涵也不便在房间里面待着,可这眼下也没有好房间给她暂住,是以她就只能委屈地跟着茉鸢走。
一到茉鸢的房间,茉鸢却是一把将门给关上,一脸的怨怼。
“呃,你要做什么?”李琦涵警惕地看着满脸怨气,就像怨妇一样的茉鸢,心中直发怵,这妮子不可能打算和她动手吧。
茉鸢阴沉着脸:“郡主,我好心待你,你却推我去死,有这么玩的?”
原来是为了这事,李琦涵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笑道:“你哪有死,真是的,我可一直都在房梁上看着。”
“万一那些杀手得手了,我岂不是冤死了?”茉鸢到底还是惜命之人,一想到李琦涵用下三滥的手段将她迷晕了,心中的确是愤愤不已。如今一想,到底是自家王爷要光明磊落多了。想到这儿,茉鸢不由得怒道:“此事我一定要同王爷说。”
“呵,”听到茉鸢这样说,李琦涵不由得冷冷一笑,“你本来就是他派来监视我的,说什么使唤,还不是顾着面子。茉鸢,你在背地里做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就算现在我没有察觉到,让你得手了,他朝一旦东窗事发,你以为你能够全身而退?”顿了顿,李琦涵却是一改方才的无辜面容,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朝茉鸢步步逼近:“我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做粗活呢!轮的到你和我勾心斗角?”
李琦涵最不屑的就是勾心斗角,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再说了,若是说不通还可以动手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事可是亘古不变的。
茉鸢意识到了李琦涵眼底的狠意,登时嚣张的气焰又被压下去了,她垂下眼眸来,心中寻思了一番,终于还是服服帖帖地跪了下来,道:“奴婢的命是王爷该的,既然王爷将我送给郡主,那么是死是活全凭郡主说了算。”
她倒是有觉悟,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当初在摄政王府的时候,李琦涵是不想多惹事,是以也没怎么闹腾,可若是茉鸢将她当成了不谙世事的三夫人,可就大错特错了。
李琦涵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听闻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琦涵说话的时候气场十足,她垂眸睇了一眼茉鸢,声音变得冷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你可听过?”
“奴婢知道。”
茉鸢怯怯地回答着,她方才就不敢以那样的态度对李琦涵,差点忘记了,这一位是堂堂正正的睿禾郡主,乃战将安亲王的亲外孙女,也是摄政王颜修德即将明媒正娶的王妃,她惹不得。
李琦涵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有时候做人扮猪吃老虎可不能真的蠢钝如猪。
陷阱也布了,阴招也使了,狠话也放了,也该给颗枣儿吃了。
李琦涵见茉鸢还跪着,便是伸手去将她扶起来,淡淡一笑:“你也别当我不近人情,我这人没在深闺长大,早年行走江湖,有些法子是重了些,出人意料,不过我并不是拿你的命不当命看。既然颜修德将你交给我,我也只能让你留着,既然留着可得发挥自己的作用不是?”
“郡主说的是。”
茉鸢的高冷性子就在李琦涵的一惊一吓一唬一怒一安慰之中悄然抚平。
府都衙门衙役倒是仔细,事无巨细地都问了一遍,当他们听到李琦涵说那株兰草杀人的时候也没有像李靖一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只有认真。
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衙役将李琦涵所言全都记录在了小本子上,然后才让人将六具已经发黑的尸体和那株“杀人吊兰”给抬了回去。
此事到了这里,已经没有李琦涵什么事了,反正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次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李琦涵便是带着茉鸢大摇大摆地走出靖国公府。
太皇太后虽然下了懿旨赐婚,但她和颜修德的大婚之期却是没有定下来,所以当下只要不去文渊书院她就得回靖国公府,是以才会有那出约法三章。
李琦涵本是打算先去南宫府邸转悠一圈,顺道打探一番青商的事情,前天南宫说的也不是什么太明确的,只是知道青商快来了,可具体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去南宫的路上,她和茉鸢两人却是被惊羽给拦了下来,直接被带到了摄政王府。
这是李琦涵第一次如此抗拒这个地方,惊羽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李琦涵却还是在原地没有动。
“九夫人,怎么了?”惊羽转过身来,而这个时候冯叔已经在门口恭迎多时了。
冯叔一脸的歉意虽然让李琦涵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这里的那些人是如何对她,归根究底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颜修德。
那个时候,她被迫进入摄政王府为的还有一己之私,不过现在既然和颜修德达成了协议,她何必再回去?
如此一想,李琦涵的心也释然了不少,登时转过身去,呵呵一笑;“你回去告诉颜修德,本郡主说过,这个地方,就是请我,我也不会进去。”
她的话让冯叔十分尴尬,当初他可是有份撵走李琦涵,这回子还不是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是送神容易请神难。
可就在李琦涵转身要走的时候,府中却是传来一声阴沉的声音:“有什么话直接同本王说!”
紧接着一股强势的风顺势而来,李琦涵只觉得脑后生风,便是侧身一闪,再一看,颜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