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今后她在单位工作起来多多少少会顺畅一点。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只能将姚斯芙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
“说起来,你的科长夫妇也很奇怪,我从前对容明就很好的,其实如果孩子足够优秀的话,没有老师会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他俩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非要假惺惺地和我面对面交谈,只能说是爱子心切呀。”
姚斯芙悠然叹道,潘妍也觉得邱科长他们有些多此一举,可能是因为她和姚斯芙都没有孩子的缘故,无法理解家长们望子成龙的心意吧。
“那你以后会怎么对那孩子呀?”潘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原来怎么对他以后还怎样呀。”姚斯芙颇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只是给他的父母吃颗定心丸而已,之前我没有表态,他们就一直不安。今天吃过饭之后,他们放下心来,给自己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就当做任务完成了。我跟你讲,换成那些粗枝大叶的家长,根本搞不出这些事情来,在机关单位工作久了就是想太多。”
“啊,谁说不是呢。”一提到这,潘妍就苦不堪言,一肚子牢骚。
“我现在在单位,说一句话之前,得在脑子里想好久,就怕我说者无意,别的人听者有心。即便是这样,我估计我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得罪好多人。有些事情在我看来比芝麻还小,到了别人那里就能顶半边天。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情商竟是如此低下,我就是想得太少了,要是……”
“你要是能和想得多的那些人中和一下就好了,是不是?”姚斯芙不动声色,接过她的话,竟然与她心中所想不差分毫。
潘妍对这种奇异的默契突然丧失了兴趣。
“我该那样做吗?如果我那么做,我还是我自己吗?”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不知是问姚斯芙还是她自己。
姚斯芙顿了一顿:“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参照迅哥儿的拿来主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
“那该怎么分辨精华和糟粕呢?如果某个特点在别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就是精华,换到我身上就是糟粕呢?”
面对潘妍的连番追问,姚斯芙变得局促不安。
“你你你,先想能不能,再想该不该。阿房宫的地皮还没批下来呢,你就开始担心项羽一把火点着了它,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这时轻灵的电话铃声响起,拯救了语无伦次的姚斯芙,听上去是白晓川的声音,大概是催问她们何时回家,潘妍暗自猜测着。
姚斯芙结束电话后变得十分欣喜,“妍妍,你做家教的事情有进展了,照看一个四年级的女孩写作业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潘妍果断将自寻而来的烦恼丢在一旁,“当然可以,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那家人姓孔,和我爸妈家是邻居。平日里他们有过一定的接触,男主人有间公司,女主人在国外。他们给孩子找家教,一方面是为了督促她做功课,另一方面也是想给孩子找人做个伴。所以要找一个人品好,善良可靠的姑娘,我看着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嘛。刚刚他们打电话到我家,说想见见你呢。”
“你别把我夸得太好呀,到时候让人家失望怎么办?”潘妍嗔怪道,按姚斯芙的个性,保不齐就为自己添上了许多并不存在的优良品质。要维持这种美好的人设可真是不易,她怕自己一时不察,遭到反噬。
姚斯芙毫无心理压力:“放心吧,我又不会大吹法螺无中生有。再说,也不是我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你还得去面试一下,让那小女孩看看你合不合她的眼缘。同时这也是个双向的选择,你也得看看那家人合不合你的脾性才行。”
姚斯芙说的十分有道理,潘妍想起大三时候遇到的一户奇葩人家,拖欠她两个月的工资不算,女主人坚持要她和钟启行分手。理由是她在甜甜蜜蜜地谈恋爱,会将自己的女儿带坏。
殊不知那个高一的女生早就和青梅竹马的小伙伴谈了两年地下情。最后,潘妍带着这个秘密,放弃了讨薪,连滚带爬地逃离这家。此事终了,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
“那好,她家什么时候方便,我就去看看,阿芙你真是行动迅速,我好佩服你。”
姚斯芙向她抛来媚眼一个:“我办事,你放心,我回去再联系他们,订好时间后就陪你过去,如果你们双方都满意,再谈你的工作时长和薪水。”
不知不觉中,身边的朋友们已经为她提供了无数次帮助,这该怎么还呢?感激的话多说就显得空洞,她空有回报的yù_wàng却没有相应的能力。潘妍陷入新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