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应龙不依不饶,天帝方面派出了交际花西海龙王当说客,赴赤魄神君府上时,带了整整一麻袋的礼物,其中不乏仙界最大东珠、上古铸铁剑等珍稀宝物,成功获得一次与赤魄神君坐着心平气和聊天的机会。
西海龙王对着少年晓之以情:“那琥珀弓和骨箭是神君给的吧?咱们众位仙友一向相亲相爱,和和气气,您给她这可穿神仙骨肉的骨箭,是不是太绝情了些,万一那丫头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应龙大人性命,岂不是酿成大祸?”
少年对着白虎的耳朵吹气,吹得锦纹痒痒,毛绒绒的耳朵抖了抖。
他自顾自和坐骑玩了半天,才漫不经心道:“龙王言重了,那丫头没那么大胆子,顶多废他一条胳膊,不会草菅人命的。”
西海龙王:“……”
他喝了一口茶,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态度越发诚恳,“不论如何,小神与应龙大人……也算是远亲……您这么做,确实是伤了仙友之间的感情……”
赤魄神君看他一眼:“我赠凉玉弓箭,就是为了让她免受众人倾轧,防止你们欺负小辈用的,这样说来,我正是在维护了仙友之间相亲相爱的感情啊。”
西海龙王见他油盐不进,终于没了辙,将上面交代的意图展开明说:“神君,小神提醒您一句:想司星君的神仙不算少,都在后面排队哪。您若是一意孤行,难免触他人逆鳞,累及自己,划不来呀。”
软硬皆施,言带威胁。少年闻言愣了一愣,极其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小神听不懂!那琥珀弓乃是两百年前花神嗣位礼的贺礼,神武真人亲见,那时小神与凉玉交好,哪儿料到后面这么多事。说我偏帮凉玉,真是冤枉死小神了。”
他说着还委屈地摸了摸白虎的脑袋:“锦纹你说是不是?”
锦纹闻言旁若无人地舔了舔他的手,温柔应道,“是。”
西海龙王忍无可忍,刹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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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寒候鸟一声接一声啼鸣,雪下得又急又密,只要一日不扫雪,出入昆仑洞口的通道就会被白雪覆盖。
司矩和司墨负责日日扫雪,择择躺在凉玉大腿上,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仿佛在说:“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这娃儿长得飞快,已经能自己翻身了。
芳龄带回来新的情报,只是在它又一次傲慢地踏上桌子,想要一脚踢翻砚台的时候,被凉玉一把捉住了一双小细脚:“芳龄啊,你在砚台里蘸一下不就行了,何必耍酷摆排场呢?”
小白鸟在她手里挣扎掉了几片羽毛之后,灰溜溜地落了地,在纸片上划拉了五个字:“术比紫檀殿”。
这五个字落在她眼里,还有点儿褒奖的意思:她平白教训应龙一顿,竟然让他有了如此深刻的认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再狠一点,不要拉低了爹爹的水平。
巍因上神看了一眼,却摇头叹息:“不妙。”
司矩如惊弓之鸟,闻言立即急切发问:“如何不妙?”
“紫檀殿与东华君等人相同,一直是陛下一块心病,无论是紫檀殿的能力,还是他背后的权力,都不得不令人忌惮。”
“如果说先前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打算迅速至你于死地,那么有了这五个字,陛下很可能重新考虑这件事。那应龙,比想象中要聪明一些。”
疏风吐出一口寒气:“下来派出的会是谁呢?”
凉玉闷闷道:“我猜温玉会自请讨伐。我了解她,这种事情,她不放心交给任何别人去做。”
司矩眉宇间带了忧色,将自己的佩剑取下,递到凉玉手中:“臣的剑虽然不及华蓉剑,但也可暂用来防身,千万小心,切不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