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晌午,五人商量之后,决定在这棵树脚下休息一刻钟。
麻小瑜将背包垫在厚厚的苔藓上,抬头望着参天的大树,它的藤条互相缠绕,如同罩上了一层密麻的大网,也犹如幽绿的深海,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这片森林太怪异了。”麻小瑜接过郝鸽递来的荔枝,如是说道。
郝鸽问:“你又预感到什么了?”
“没有。”麻小瑜拨开荔枝,塞进嘴里说:“这座岛不大,却有这么茂密的森林,有棕熊。可现在一只鸟都没看到,静的怕人。”
“说的什么鸟语,‘静的怕人’?”易凡平靠在树根上,说道:“棕熊有什么奇怪,我们之前还看到一头白猩猩。”
麻小瑜嘁了一声:“白猩猩?你怕是活在梦里。”
杨野站在大树旁,正拿匕首在树皮上做着记号,转过脸来说:“他没夸张,那只猩猩浑身雪白,像是得了白化病,和‘猩球崛起’里的那只白猩猩一个样。”
“那种东西一枪打的死么?”麻小瑜感到好奇和担心,心想着如果真的碰到大型的野生动物,自己拿着枪就算知道怎么开,估计也会手抖个不停。
“看枪法了,如果没打到要害,一只棕熊可以在倒地前干掉你。”杨野解释道。
“要害是什么?眼睛和嘴巴?”
“是的,一般动物都是鼻子最脆弱。沙漠之鹰的威力很大,一枪打中鼻子,或许能干倒,但最好还是多补几枪。”杨野将匕首收进刀鞘,低头看了一眼易凡,说道:“我去方便一下,你去不去?”
“不去。”易凡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扔了一颗没剥皮的荔枝,而后连皮带着果核一块吐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杨野没有走的意思,站起来不耐烦的说:“走走走,撒个尿还要给我看看。”
直到二人的身影被一棵树挡住,麻小瑜便感到不安——他们或许在背后商量着什么,又或许杨野想要看着易凡。她一直隐隐觉得,苏正清要他们进山谷救人只是一个幌子,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对此她只是想想,毕竟白浅浅还在旁边,所以没说出口。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麻小瑜将果核扔向郝鸽,他似乎在陌生人面前不太爱说话,从船舱里出来之后,便一路沉默寡言。
郝鸽依着大树,点上烟重重吸了一口,香烟就像炮仗的引火线一般,迅速退却。他仰头微皱着眉,吐出腾腾的烟雾,似是感到很惬意,说道:“说什么?从飞机失事的时候开始,没什么事是正常的。”
“老烟囱。”麻小瑜吐出荔枝核,屏住呼吸,挥手赶了赶面前的烟雾,“从你出船舱的时候开始,这是第几根了?”
“不重要。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郝鸽说道。
“嘁,装什么深沉。”麻小瑜说:“你得教教我怎么开枪,在山洞待了三天,求了你一万遍,也不肯教我。”
“我把枪藏的那么隐蔽,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而且好像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郝鸽蹲下身子,从枪套中取出银枪,在手上转了两圈,问道:“你想好了么?开枪杀人,会做噩梦的。”
“谁说我要杀人了?关键时候我得自保。”
“你跑的挺快的,自保完全够用。”
“又欠揪了你,快点。”
“呐,这是满弹夹,浅浅,你也来看看。”郝鸽抬起头,唤了一声正在整理背包的白浅浅。等她走了过来,接着说:“第一步插弹夹,然后拉套筒,拉套筒就等于上膛,然后压倒击锤,现在手枪就是待发状态,喂——”
郝鸽猛地伸手,紧紧捏着麻小瑜的胳膊,厉声说:“不确定要开枪的时候,手不要放在扳机里边,明白吗?枪口永远永远不要朝着队友,永远不要。”
“嗯。”麻小瑜扯了一下嘴角,说道:“你的手好烫,发烧了?”
“没事。”郝鸽松开手,将麻小瑜手里的枪拿了过来,卸下弹夹说:“你先空枪瞄一会,准星、枪口和目标三点一线。”
白浅浅站起身来,从背包里拿来了一只温度计,似是很怕郝鸽,将手微微伸出,怯声说:“你量下体温吧?我带了退烧药。”
郝鸽本要拒绝,但是突然想到t病毒的初期现象就是发烧,点头示意后便接下了温度计,夹在了腋下,疑惑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你们当心点,我去看看。”
“——k。”麻小瑜正拿着枪,在森林里瞄来瞄去,看起来不亦乐乎。
等郝鸽走后,白浅浅凑到麻小瑜身边,低声说:“小瑜,你朋友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
“他有点认生,我第一次见他也这么觉得,熟悉了之后,你就会觉得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麻小瑜侧过脸微笑道。
“嗯,他人挺好的,就是不太爱笑。”白浅浅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将那瓶水拧开。
“你的手怎么了?”麻小瑜接过白浅浅手里的矿泉水,轻轻拧开后递给了她,目光却始终盯着她弯曲的中指。
白浅浅接过水放在怀里,将手举起来对着微弱的光线,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笑道:“类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
“不是老人才会得这种病吗?”麻小瑜感到疑惑。
“不是。”白浅浅微微摇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轻声说:“七岁那年才出现症状,拜访了很多名医和江湖神棍,都无法根治。我之所以学医,就是想帮助别人脱离病痛。我知道这种滋味,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