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的背影,以及桌上的饭菜,一时间我有种错觉。

感觉父亲不是在一个人吃饭,好像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陪他。

但我明明只看到了一个人,难道他在等人?

还是说他知道我要回来,已经为我提前准备好了?

想到这,我鼻尖就莫名的一阵心酸,虽然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已经越发的模糊,但养儿防老、为父尽孝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最近我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离奇的事,却没和父亲有过好的沟通,我确实有点不配做他的儿子。

这时我看到父亲给两只酒杯都满上了酒,他举起酒杯与另一只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看着他那轻微颤抖的身体,感觉他可能在抽泣,可能是太想我了吧。

我直接离开了后窗,绕到了门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看清了眼前这个喝酒的人,平头,黝黑的皮肤,一脸沧桑,正是父亲,只是与记忆中的他比起来,更苍老了些。

他抬头看向我,我也看向他。

看着他那本不该是他这年纪该有的沧桑脸庞,我下意识地就想喊一声‘爸爸’。

不过‘爸’字还没喊出口,我猛地就闭上了嘴巴,感觉很不对劲。

我看到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太对劲,不像是父亲看着儿子该有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找谁?”父亲突然开口问我。

我愣住了,整个人呆愣的站在了原地。

不过很快他又猛地一拍脑袋,然后朝我凑近了两步,仔细瞄了我几眼,然后才开口对我说:“啊,是大忧啊,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但我总感觉激动的背后透着一丝陌生。

心里升起很多疑惑,但我还是很配合的说:“是我,我回来看你了。爸,你刚怎么都没认出来我呢,你眼神不好使了吗?”

父亲伸手拍了拍我肩膀,说:“年纪大了,眼睛是有点老花了。大忧,你怎么没在市里上学,回家干嘛,这不是还没到假期吗?”

我扯了个谎,说:“最近没什么课,有点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说完,我想问问父亲上次拉黑我电话是怎么回事的,但因为刚才这一幕,我忍住了。

直觉告诉我,我和眼前的父亲关系并不简单,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不能表现出我心中的疑惑,我得和父亲继续接触,再观察了看看。

然后我就被父亲拉着坐到了桌子旁,我陪他喝了几杯酒,他看起来很开心,问了我不少学习上的事,我都扯谎骗了过去,我说一切挺好的。

没一会工夫,父亲就喝大了,我扶他去堂屋,看他躺在床上后,我才悄悄离开了家。

我不是离开老家,而是去附近转悠了一圈,我看到隔壁的隔壁那家有灯光,我就走了过去。

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儿子,我到底是不是吴忧。因为刚才父亲见到我第一眼时,似乎真的没认出来我。

来到那亮着灯的邻居家门口,我试着从脑子里回忆这家的名字,却发现根本就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敲了敲门,是那种老式的木门,门后用木头栓子拴住的那种木门。

敲了没一会,我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道干瘪瘪的老太太的声音:“老头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逮到野兔了没。”

看来是老公出去打野味去了,我没说话,我怕她听是陌生人的声音不开门。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探出来一张满脸沟壑的苍老脸庞,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奶奶。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你是哪位?”

她不认识我,但这不能证明什么,她年纪这么大,老眼昏花,不认识出门读大学的邻居小辈也正常。

我本想说我是吴忧,是邻居吴富贵的儿子的,但很快我灵光一闪,换了个说法。

我挤出一个很正常的笑容,然后说:“奶奶,您好,我是市里的记者,来咱们村采访来的,方便接受采访吗?”

我们村很落后,村民和外界大城市接触不多,听我这么说,老奶奶眼睛就放光了,上下打量着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我的气质一看就是城里人,和村民不一样。

但她并没有放我进屋,这年头哪怕是偏远山村的老人防诈骗意识也是有的。

她直接问我:“采访啥呀?我这老太太有啥好采访的,你怎么不去刘村长家采访?”

我说:“咱们村是不是有个高材生?考上了省城的法医,这学生很优秀,我们准备对他做一个专访,你不是他邻居吗,所以我们想打听打听他老家的一些情况。”

见我这么说,老太太的脸色突然刷的一下子就变了,直接伸手就要关门,跟见到瘟神了似的。

我怔住了,但我反应很快,一把就撑住了门。

与此同时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说:“奶奶,你别急,我不是骗子,真是个记者,我们有采访费的,这一百您拿着,等会问完了,还给您一百,我就简单问几句,不进您屋子也行。”

老太太斜眼看了我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这一百块,说:“好吧,你问吧,我就随便说说,问完了你快点走。对了,采访是不是可以不记名什么的?你们可别说是我接受了采访啊。”

我点了点头,说肯定的,我们会保密的。

然后我就问他:“村子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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