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型的庆典或宴会,这十几年来,云颦夫人一直都是想参加就能参加。

今年的万寿节,云颦夫人没去参加,虽然这不算什么,前提是最近一直风平浪静。

宁王历劫归来,没帮骆家出头,这态度已经明显。云颦夫人必定要往皇上跟前去,没去,就是皇上不让了。

“两年后京畿商会换届选举,这会长的位置说不定可以换人坐坐了。”

男子一身墨青色锦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飘逸流畅,瞧面相还不到三十岁,竟比女子还要俏。他眉目俊秀,眼角微微上挑,更添一丝撩人风情,正是萧家二爷,萧铄。

“可惜宁王对骆家那丫头似乎没兴趣了,浪费了一颗得用的棋子。”

萧国公与幼弟一母同胞,不过他的小弟偏俏,五官轮廓柔和,他生的阳刚硬朗的多。对幼弟的言谈之意,他到没这么觉得。

“我与宁王在军营共事两年,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一个十四五岁的皇子,城府比我以为的要深的多,军营里四五十岁的老油条都没能在他手上讨得好。

骆家那姑娘,我总觉得就是出事前,宁王都没怎么在意。或者在意过,但被云颦耍太多手段耗净了,宁王早就不稀罕,否则他定会去请旨赐婚的。”

萧二爷不赞同道:“大哥,宁王这般争强好胜又高傲自负,他恐怕是想得到女子的心,不屑强取豪夺以权势压人吧。”

“小弟,你真的认为宁王仅仅如此吗?”萧国公反问,淡淡一笑:“大哥告诉你,宁王身上的军功是他凭真本事得来的,没有作假。

云颦她太高看自己却过于小瞧宁王,她连自己的位置和双方的形势都认不清,目前的结果是必然的。宁王是争强好胜,但他更懂得取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心思缜密,城府更深。”

萧二爷没接话,神色有些不以为然。

萧国公摇头叹气,不仅是这弟弟,还有那两个妹妹是怎样的性子,他能不清楚吗?

从来都以为自己最厉害,就没把其他人放眼里过;殊不知,他们在看别人笑话的时候,可能在某些人眼中也是个笑话。

他该庆幸,他是养在嫡母膝下充作嫡子养大,得祖父亲自教导过,否则他也会如同这三个弟妹一般。萧家当年就是全族覆灭,而不是能保存下他这一脉。

“你也太小瞧宁王了,小弟。”萧国公提点道:“宁王和靖王是不能等同视之的,你可以不把靖王看在眼里,但绝不能不正视宁王。

论聪慧、城府,宁王绝不比你差,甚至更胜你一筹。你要是不愿意正视这点,你一定会败在宁王手里。”

萧皇贵妃自诩美貌无人能比,作为兄长,萧二爷向来自诩才智无人能比,听兄长的话,他脸色有点不好,不冷不热地说:“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看宁王。”

“不是高看,是就事论事。”萧国公无视掉小弟难看的脸色,继续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和宁王之间的差别,大哥感受的很明显。

你跟娘娘一样,都太自负,还听不进别人的建议。但宁王很清醒,他一样的高傲自负,可从来没有被迷惑过,更不会自负到听不进建议。仅凭定力这点,你就不如他,大哥曾经也自愧不如过。”

萧二爷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倒是没再反驳,郁闷地说:“娘娘的回信到了,要把那位兰妃娘娘要送回老家。”他觉得这么做无可厚非,偏偏大哥不同意。

“小妹今年都要三十岁,还去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争宠,像话吗?你不帮着劝还跟着瞎胡闹!”萧国公没好气道:“这是单骥亲自去接人的。”

“大哥——”萧二爷无奈:“娘娘虽然就快要满三十岁,但你可别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咱们这小妹你知道的,她就觉得自己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年轻呢。

更何况,你没看出来小妹心中有气嘛,还没进宫就是从二品,大统领亲自去接人,这种恩宠娘娘都没受到过,我都替小妹觉得不能忍。”

萧国公一呛,你不能忍什么,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正色道:“我觉得挺好,正好让她清醒清醒,别一天到晚就自以为是天下第一。”严肃地告诫:“不准动手,就让兰妃进宫,让她好好见识见识真正厉害的。”

萧二爷更郁闷了,给小妹回信并且承受怒火的不是大哥你啊,你说的当然轻松,冷不丁听兄长说:“就跟娘娘说是我的意思,她要质问就让她来质问我。”

“不是,大哥。”萧二爷咳嗽两声:“我会跟娘娘分析清楚利弊的,咱们不该再盯着后宫争宠了,何况大统领亲自去接人,若遇杀手皇上肯定会彻查,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是没必要给自己添堵。”萧国公目光渐深,幽幽道:“万寿节已过,宁王这次在外遇险,是时候该要回报一番了。”

“靖王一派的核心是虞首辅,宁王动不了虞首辅,但一定会想要斩下虞首辅的一双臂膀。”可虞首辅势大,有好几条臂膀,萧二爷揣测道:“应该是京中和外地各动一员大将,户部尚书、河运总督。”

他猜的差不多,萧国公嘱咐道:“京中太显眼,别去掺和;京城之外,去分一杯羹吧。”

“放心吧,大哥。”萧二爷勾唇一笑:“这两个可都是肥差,虞首辅真是很会捞钱。大哥,你说是靖王钱多,还是宁王钱多?”

弟弟这种好事的性子真是改不了了,什么闲事都想凑凑热闹,萧国公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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