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借着酒兴,赋完了《咏菊诗》,笑道:“如今天下英雄云集洛阳,我义军何不趁着这股锐气,一举西进,突破朝廷的最后一道防线函谷关,推翻李唐王朝,还天下一个太平!”
众将听了齐声叫好,都道:“兵贵神速,不如将此庆功宴变为践行宴,等酒宴一结束,就整装进兵!”
黄巢见士气可用,也是信心百倍,叫道:“好,孤王为将士们践行!”
徐至怕黄巢酒后过于轻敌,劝道:“黄王,虽然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但此次洛阳之役官军主力只是溃退,并没有被我军歼灭,而洛阳四周的各镇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我冒然进兵,则后方必然空虚,粮草不济,还请黄王仔细部署,方可进兵!”
周沅芷见黄巢听了徐至的进言,有些不悦,也劝道:“父王,徐大哥说的有道理,现如今李秀云将朝廷的几万溃军齐集潼关,要与我军决一死战。我军是前有虎,后有狼,万万马虎不得!”
尚让也劝道:“公主和驸马说的有道理,即使黄王要即刻进兵,也要考虑谁为先锋,谁为策应,谁为后援,又让谁来坚守洛阳!”
朱温因为尚让夺了攻取洛阳的首功,这次他挺身而出道:“黄王!属下愿为此次进兵的先锋,为黄王一举拿下潼关,直入长安!”
黄巢还在为听信朱温的谗言,错用了耶律淳,险些杀了徐至的事情生气,他看了朱温一眼,冷笑道:“朱将军你做事一向谨慎,还是为我军后援,押送粮草吧!”
朱温见黄巢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又进言道:“黄王,恕属下直言:如今我军与官军大战一触即发,胜则得江山社稷,败则杀身取义。属下自黄王起兵以来,就一直追随左右,属下虽然昏聩无能,但此次也愿为黄王杀敌尽忠!还请黄王俯允!”
黄巢接着酒兴,冷笑道:“朱将军,这带兵打仗可是凶煞之事,可不能一时糊涂,错用了什么人,误了什么事!孤王也不是不信任你,孤王是体恤将军年老,这些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
朱温只好长叹了一声,黄巢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来,对徐至说道:“老夫素闻少林僧兵义勇,徐至,芷儿你们带领少林众英雄为我军前锋,务必先攻下函谷关,策应尚将军入关,直捣朝廷的潼关军营,老夫和朱将军亲率大军为你们的后援!众将士稍作休整,三日后出兵!”
众将得令后,都兴奋不已,特别是徐至、周沅芷、安敬思、薛阿檀等人更想通过此战一举成名,为死难的少林师兄弟报仇雪恨,只有朱温一人得了闲差,闷闷不乐。
话分两头,再说李秀云、云飞扬、周宸、刘景仁、郭胜带领数千官军围剿少林寺之时,被尚让偷袭了山下的登封军营。官军的主要将帅都在少林寺,因此无人指挥迎敌,数万官兵只好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李秀云得到消息后,大惊,立刻让云飞扬等人停止追击少林众僧,到各地召集四处逃散的溃军,她见尚让的军队已经兵临洛阳城下,阻止了众将要解救洛阳的想法,亲自带领数千溃军缓缓向西而行,退入函谷关内,在潼关一带休整集结。
李秀云召集众将来中军大帐商议,李秀云首先说道:“天不佑我大唐,致使草寇如此猖狂,彼如今已经占据洛阳,下一步必然是西进长安。我关中驻军加上这些游兵散勇不满三万,下一步该如何迎敌,还请诸位将军发表高见!”
周宸说道:“公主,如今形势十分危急,依属下之见,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李秀云问道:“周将军,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周宸回道:“回公主,事到如今,我们必须提醒万岁,让万岁和百官做好长安城破,社稷沦陷的准备!”
李秀云听了,生气道:“大胆,我军还未迎战,将军就说出这等丧气的话,又怎能鼓舞士气,御敌于国门之外呢?”
郭胜见周宸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些道理,劝道:“公主,周将军的话虽然太悲观了一些,但不无道理,还请公主三思!”
李秀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又和颜悦色道:“周将军,那依你所见,万一长安城破,我们应该如何?”
周宸回道:“依属下愚见,应该仿效先朝肃宗的故事,驻军灵武,以图兴复!再不济,可效玄宗迁蜀,偏安一方!”
李秀云叹道:“好,红叶,你准备纸笔,就依将军所言上奏父皇!”
刘景仁道:“禀公主,还有一件事要急办:如今已是年终腊月,天下严寒,将士们的冬衣还没有发放!很多将士还穿着单薄的夏衣,各军都有怨言!”
李秀云道:“那就麻烦刘将军辛苦一趟,带着本公主的书信,面见圣上,让兵部筹办一些军饷回来!”,刘景仁应了一声,就去办差了。
李秀云见云飞扬站在那一言不发,问道:“云将军为何不发一言?”
原来,云飞扬知道此次官军溃败与自己私自带兵围剿少林有关,自己有愧于朝廷,有愧于公主,心中惭愧,故而不发一言,但他见李秀云并没有因此责怪他,而是微笑着询问自己的主见,他心中一热,躬身回道:“回公主的话,属下有罪,不该私自围攻少林,使得军营空虚,让草寇趁虚而入,失了大好中原!”
李秀云见云飞扬主动承担责任,心中也有些不忍,劝慰道:“云将军,这事也非你一人之过,本公主也负有遇敌不明之过。我们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