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不受嗟来之食,阮桑晚嗤笑了声:“战将军,你真幼稚。”
战天涯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只大黑狗从外头窜了进来,叼起了那块牛肉。
“忘了告诉你,刚才那块肉,是你这一天的食物,即然不吃,我就赏给小黑了。”
阮桑晚暗暗磨着牙,这个qín_shòu!
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战天涯将阮桑晚拴在了自个儿的马鞍上,他悠哉悠哉的骑着马儿,拉着阮桑晚向前走去。
三月末的天,迎来了艳阳高照。阮桑晚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入食,饿得眼冒金星,四肢四力。
几次踉跄差点跌倒,战天涯也无动于衷。
因带伤在身,舒狂坐着马车,爱莫能助的看着阮桑晚,轻叹了口气。
若她能服个软,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只是依她那骄傲的性子,没有与战大将军对垒算是不错了。
正午的太阳正热烈,大伙儿从小溪边取了水,休息了一会儿。
战天涯拿了水壶过来,阮桑晚渴得喉咙直冒烟,咽了口吐沫星子。
“求我,兴许我一心软,就给你喝两口水。”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浑身颤抖,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从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求你。”
战天涯挑眉:“你这模样可不像是求人。”
阮桑晚咬着牙,双目赤红,恨恨的盯着战天涯,从眼底射出来的狠劲儿,似乎想将眼前这个恶劣至极的男人大卸八块。
战天涯晃了晃水壶,叹了口气:“啊~还剩最后一口水,本将军替你喝了。”
阮桑晚渴得连吐沫都没得咽,瞪着眼睛盯着这男人,让她低下姿态求他,开不了这个口。
就在战天涯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水时,阮桑晚如同濒临死亡的绝地,挣扎着寻找一个突破。
战天涯那口水未来得及咽下,阮桑晚猛然拽过他的衣襟,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嘴唇就那么欺了上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战天涯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待回神时,嘴里的水已经被阮桑晚取了去。
所有的士兵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天地间只留风过耳畔的呼呼声,寂静如斯。
阮桑晚自若的擦了擦嘴角,清冽的眸与战天涯相遇,波澜不惊。
战天涯脸憋得通红,好半晌,回头冲远处的士兵吼了声:“还愣着?继续赶路!!”
士兵们作鸟兽散了,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起程前,战天涯竟一句话也未和阮桑晚说。径自跃上了马,阴沉着脸往前赶路。
当天晚上,扎了营在野外,阮桑晚依旧被锁链拴着,胃部痉挛起来,疼得能要了一条命。
她卷缩在地上,冷汗涔涔往外冒,却咬着牙不肯吭一声。
直到士兵送来晚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赶紧禀报了战天涯。
战天涯正拿着泉州整张地图若有所思,听到有人进来请命,眼角微挑,冷声问:“何事?”
“将军,夫人她……她似乎病得不轻,是否请大夫过来瞧瞧?”
“是么?病死了就找个地儿埋了罢!”战天涯一脸冷漠,继续埋头坐在椅子里认真研究了会儿地形。
“这……是。”
不知为何,战天涯心中顿觉一阵烦闷,丢下手中的地图,叫住了士兵,提了句:“随行的军医正在给舒校尉看伤。”
“是!”那士兵急急应了声,转身时心中嘀咕,战将军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在乎将军夫人的。
等到军医赶去时,阮桑晚已经昏死了过去。
大夫在附近找了些草药命人下去熬了,又亲自去找了战天涯。
“将军……”
“她可是死了?”
此时战天涯合上兵书,起身扭了扭脖子问。
“呃……”大夫斟酌再三,才道:“夫人这身子太过于虚弱,只怕是会落下病根,不可再折腾了。”
战天涯冥思了会子,径自走出了军帐,只见阮桑晚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草地上,身上盖了条薄毯子。
他上前解开了她脖子上的锁铐,命令道:“将她扶到榻上,该如何治便如何治。”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蛋儿,战天涯冷笑了声:“本将军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上西天,留着你一条小命,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