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吴用沉着地一步一步走来,仿佛是看到了青莲的心事,“又怎么了?……受什么人的气?好像脸都憔悴了很多。”

青莲回到青莲广,便急着进去,没想到被他拦住,微微一愣,有些愠怒:“没受气,也没憔悴,就是心碎?……”

“那好,让相公摸一摸。”吴用张开了“狼爪”,似欲一把扑了过去。

“不必了,甄嬛(真坏)修为甚可应付,就不妨你费心……费力。”青莲见他目中精芒一闪,不甘罢休的琢磨四顾,“相公着实费心……费力,可娘子多少体恤相公。”

他有些古怪,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又道:“看我都憔悴了?”

青莲忍不住笑了:“你昨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是偷什么去了?……怎么脸上好像被人折磨了一晚上。”

吴用一笑:“越发俏皮可爱了。”

青莲推了他一把,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他倒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望着她去的方向,想着她说过的话——————原来她的坏,不是皮肉,而是骨子里。

渐渐的暮色苍茫,已经过了晚饭,园子四处有人锁了门上夜,谁知人刚想睡,便觉得一阵心烦。

青莲掐指一算,“怪不得心烦意乱,原来是有人来闹事。”

果然,青莲广有人敲门,一个上夜的婆子立即开了门,放了人进来,阿朱迎面而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大太太陪房善保家的。

“妈妈。”阿朱唤了一声,“这么晚了,妈妈带着人来做甚么?……”

善保家的一声冷笑,招了招手,自然有婆子媳妇从后面推出一个丫头,她指人说道:“看,认得吗?”

阿朱一看,别人不认得,难道自己会不认得,倒是疑云密罩,不解来意,“阿流,你怎么得罪了善妈妈?……”

阿流正想说,善保家的头一抬,自以为得了意,笑道:“不必她说,我自有分对。”

青莲坐在床上,只是掐个诀耳聪目明法,却将外面的纷争理个清楚。

善保家的说道:“这丫头偷了大太太的一件东西,却是娘家带过去的嫁妆宝贝,谁知前儿就不见了,有人举报,也封了口,就是寻不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机缘巧合,有人看到这丫头手脚不干净,竟然胆大齐天,将东西宝贝给拿了。”

阿朱一见阿流低低的头,不敢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又瞧见善妈妈趾高气扬,得意忘形,又气不恼上火来,便要折罪低声时,青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伸出手去在阿朱的后面悄悄的拉了一把。

“姑凉?……”阿朱一时语重,嘴中悲凉,又不知不觉地脚底有力,心动温暖。

青莲微微一笑,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只是一转脸又冷眼看着善保家的一群人,十分冷笑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善保家的愣了一下,没想到平日里听闻青莲广的姑凉名气大,就连大太太也不愿招惹是非,就是连老太太的请也敢一口推绝了,心里虽说纳罕,只以为是人人心里没有成算,个个没有眼色胆量罢了。

心里着想:那里一个外地请来的姑凉,就是官小姐般身娇肉贵,也不到她这一脾气,要说她是公主,倒还谅解,可听说又不是,又倒是听说人物娇美,经典齐全,不用外头请人来教学的……想到这里,善保家的又立即作势起来:“甄姑凉,我们……”

还未说完,青莲说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们少了什么东西,又丢了什么宝贝,我一概描补上去。”

善保家的脸上一颤,这眼前的甄嬛与园子里别院住的姑凉果然不同,先是连称呼都不换,倒是谅她有气,没想到她口大气粗,完全不拿眼正脸看自己。

越想越气,心里不乐,嘴里吔屎:“姑凉,我们府里的人都是个个调教好的规矩,先是见人就道你好,见到长辈就叫一声妈妈……”

“好了。我的丫鬟已经叫过了,没必要你一口我一句的累赘——————你也不必啰嗦,只把丢的东西说出来,我自然有办法分辨是非。”

善保家的忍气吞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丫头身上不藏脏,我都翻过了,果然没有一件东西。”

青莲冷笑:“那就劳烦你受累了,居然还亲自亲为的去搜……一个丫头(咬字很重),按理说,你也是大太太的陪房,身份摆在那里,也是有层次的,自然自己的身边有几等仆妇,要是规矩,便是吩咐三四层妈妈搜一搜也够了。”

善保家的一呆,脸红起来,半天不能吱声,只是青莲动了动手指,封了她的嘴,不能说话。

“你真的拿了大太太的如懿翠?……”青莲似问非问,不过自己心知肚明,走一走过场而已。

青莲此举,一是为了方便避嫌,二是为了脱离俗套,三是为了试探真心。

“有。”阿流轻轻的咬着唇齿泪道。

青莲叹了一声,却也不怨念她什么。

此时,善保家的更加得意:“哈哈,阿弥陀佛,这贼倒是真实,说了大实话。”

青莲早知不是阿流偷的,可是,事态如此,心里盘算着,又要如何去化解呢?这才是最恼人头痛的事?……

心里又计算着:阿流这丫头若不说是,承认个赃,倒还可以争取替她分辨一二,只是——————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被他人拿住了什么把柄,才会当面认了赃,却又哭着……

阿朱也是不解,从她进了青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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