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轻悠浑身都暖洋洋的了,摸着她的一双手都是热乎乎的,乐巍才道:“回前院去吧,今天早上我们自己做饭。”

“那我拔两颗黄芽菜”,乐峻跑到那片只有竹条撑起弧形的棚子边,“用这个煮菜汤喝。”

用黄芽菜煮出来的汤奶白如牛乳,只加入一点盐,不用什么调味料,就十分的咸甜可口,之前乐轻悠让秋果煮过一次,三个少年都很喜欢喝。

今天大雪漫天,一家人都会窝在家里,乐轻悠便起了做菜的兴致,跑着过去又拔了两颗胡萝卜,“加点胡萝卜片儿更好喝。”

“快出去,这里雪厚,哥哥来拔就行了”,乐峻沉着脸,“看你半条棉裤都沾上雪了,回到屋里即便打干净也是潮的。”

乐轻悠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胳膊下就插入了一双大手,整个人都被方宴从菜地中的雪窝子里提了出来。

“抱好了,我给打打”,乐巍说着,拿了鸡窝边那只小扫帚疙瘩过来,方宴顺势把乐轻悠横着抱了,将那一双穿着棉裤的沾满雪的肥肥的小腿往上倾斜了些。

噗噗噗!

一个抱一个打,鞋子棉裤上的雪掉得干干净净,乐轻悠却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她怎么使劲都推不动弹方宴那双有力的手臂,一直到了厨房双脚才得以沾地。

从后院到厨房这一路,先是正在扫雪的光伯,后是厨屋里正忙碌的秋果和草儿,看见乐轻悠被方宴抱着过来,都担心地问了一句“小姐怎么了/摔倒了?”

乐轻悠半点面子都没有了,到了厨屋,再看那三个少年,他们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的样子,只好背过身,鼓捣那个做饭的大炉子去。

吃过早饭,方宴拿着用热水烫过又晾干的茶杯以及一根刚由光伯用竹片做成的镊子,喊了声只忙着查看炕上那些鸡蛋的乐轻悠,“轻轻,我摘雪见紫做香膏去了,你跟着去不?”

乐轻悠的小身子僵了僵,“你们不那样提着我打雪,我就去。”

见妹妹这别扭的小模样,乐峻三人实在是忍不住,或是仰头或是看外面或是假咳地笑了声。

方宴笑过了忙点头,“只是你得听话不往那雪窝子里踩”。

乐轻悠还没说话,闲适地坐在出屋门口编筐子的光海就笑道:“小姐尽管出去,后院前院的雪我都清扫过了。”

小孩没人权啊!乐轻悠顿时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终究是跟在方宴身后去摘花瓣去了。

茫茫的大雪覆盖了从湖州到泸州方圆五六百里的地方,无论是蓬牖蔽户还是亭台楼阁,都被白雪装点得可观可赏。

此时的蒋宜深,也在看花,他坐在书桌后面,左手边一本书右手边一盆开得正旺的水仙,这个小小的书房套间内暖意融融,而半开的窗外则是大雪纷扬,两厢的对比只会让人更贪恋室内的温暖。

修长的手指在粉红的水仙上点了下,就垂了下来,蒋宜深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一层层急匆匆落在地面上屋顶上的雪花有些出神。

他的思绪从白鹤书院飘到了梨花村外那几间茅草屋上。

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乐家的茅草屋能不能承受的住。

正想着,院子里出现了几顶伞,是蒋宜深的庶弟庶妹。

伴随着说笑声,伞被收起来,两个少年和三个少女走上游廊,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下人,登时就把蒋宜深这个安静得能听出雪落声音的小院弄得暄闹腾腾的。

“大哥”,远远看见站在窗子里的大哥,蒋茜芝就挥手喊了声,随后又在旁边一个温婉女孩的提醒下吐了吐舌头。

这边,六个大丫鬟不管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都从屋里出来,迎着这几位少爷小姐进了正屋外的待客室。

蒋宜深不想书房这个小空间被侵占,当即便关上门向旁边的正屋而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到蒋茜芝的声音:“红鸢,我都看见大哥在书房了,你们怎么还把我们往这屋里迎?我们找大哥有事呢。”

“四小姐,绿俏已经去喊少爷了”,红鸢笑笑,真不知道二姨娘怎么教的,这四小姐越发没有规矩了,看起来是天真娇憨,岂不知细究就是不讨喜。

虽是这么想,但她还是端着茶一杯杯地给这几位送上,神态很是恭敬。

“少爷”,绿俏迎面撞上正要迈步进门的蒋宜深,忙后退两步见了礼,“二少爷他们来了,听着似乎是找您一起出门赏雪的。”

蒋宜深点点头,绿俏就退到了一边,走进多宝阁隔起来的客室,他便道:“下这么大的雪不在各自院里玩,都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刚才还神情雀跃的蒋茜芝缩了缩脑袋,伸出手穿过椅子间的空隙捣了下她旁边的姑娘,示意由她来说。

坐在蒋茜芝旁边的是府里最温柔的二小姐蒋茜雪,她笑笑,站起来,神态落落大方:“是这样的大哥,刚才我们聚在一起玩,四妹说起她之前听周小姐说过大雪之日泛舟湖上煮茶赏雪的事,我们都很向往,便叫了二哥三弟,来请大哥一起去城外江上泛舟赏雪。”

蒋家在城外的庄子上有船,但并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指挥划出来的,并且大哥在家,他们也不能撇开大哥出门去玩。

蒋宜深一听就明白了背后这些原因,然而他并不想出去,便道:“我还有事,不便出门,你们自己去玩吧。至于船,叫管家跟着,出去游一天,父亲会同意的。”

“可是大哥”,蒋茜芝扭着手里的帕子小声道,“我们还打算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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