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宇转而背着司机,悄悄问爷爷:“您自己有开天眼吗?”
“你有爷爷我为你种下的玄机,我并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阴阳先生,我只懂得些民间下葬、出殡的习俗罢了。而你需要承担更重大的光荣使命,不仅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将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发扬光大!”
“说的够悬乎的。”
“别不当回事,你得把爷爷给你的那本书,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吃过晚饭,燕宇依旧去病房探望武伶伶。
燕宇每日掐准了晚上八点左右,人们吃饭的时间,再过一会她的家人就会送饭过来。
今日燕宇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观察武伶伶的举动。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能有一个和武伶伶独处的机会,燕宇已经觉得足够幸运。
他几乎不曾和武伶伶交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武伶伶再次发疯似的的质问:“你是谁?”
燕宇愣愣的上前,武伶伶抓着他的衣袖,不等他开口,武伶伶抢先:“大夫,自从那件事之后,每隔七天我就能看见可怕的东西。你信不信?”
“我……”燕宇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武伶伶还错把自己当成了大夫,看来真是病的不轻。
“我就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那些可怕的东西,其实就是鬼……”武伶伶四处张望,继续神神叨叨。
“鬼?”燕宇十分好奇。“我信,你倒是说说看。”
“那件事发生的第七天,一次偶然乘坐公交车的时候。差不多晚上九点多钟,最后一班公交车。马路边上人烟已经不多了。我望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吹着凉风,带着耳机听音乐。我无意间,留意到马路边上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起初我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我特意摘下耳机,回头仔细打量那个东西。那时路灯不太亮,只能看到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但是能看清有一双带有白眼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以为是几日来工作疲劳所致的幻觉,我眯着眼再次定睛一看!那个东西已经不在了!我想招呼同车的乘客,帮我一块看看。却没想到在我转身的时候,那个乌漆嘛黑的东西,就坐在我后排的空座上。”
燕宇做为听客,此时都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战战兢兢,不由的发问:“你看清了吗?那是个什么东西?”
武伶伶往日里,时不时的就会发疯,此刻她的口吻却出奇的冷静:“是个小女孩,可能七八岁的样子,但是整个身体都是焦黑的!像是被火之类的东西烧过!我当时吓坏了,连忙喊司机师傅停车,我急忙冲了下去。”
燕宇愈发的好奇,难道武伶伶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前几日,自己也曾看到一个类似的活物,现在回想起来,和武伶伶的描述类似。难道她也看到了一副被烧焦的尸体?
燕宇接着问:“你只看到过这一次吗?还看到类似的……鬼吗?”
“当然还有。那是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个七天,晚上我在家里的浴室洗澡。整个卫生间里雾气腾腾,洗到一半,我突然发现我的脖后跟有很多的泥土。我顺着水流拼命的冲洗,越冲洗越多,越多越想冲洗,我开始抓狂!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我的身后有动静。我转过身,拉开帘,拉开一张又一张,拉开一张又一张!我知道卫生间里只有一张帘,可我却怎么也拉不完。我拼命的拉帘,拉了得有十几张帘。拉倒最后一张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和小女孩一样,同样像是被火烧过。我当时吓坏了,脚下一滑,摔倒了。我拼命的尖叫,惊动了我妈。她冲进卫生间,一切又都回归平静。我抬头扫视屋内,只有一张帘,我的脖后跟也没有了泥土。”
武伶伶刚才的叙述,燕宇都惊魂未定,眼下惊上加惊!他的额头直冒冷汗。
武伶伶洗澡的画面,本该在燕宇的脑中遐想万分。可现在燕宇了无兴致,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他甚至暂时不敢再向武伶伶发问,他害怕心灵受到再一次的冲击。
可武伶伶不知道燕宇的心思,她缓缓的继续陈述:“还有第三个七天。那天半夜,我在家里的卧室饿醒了,当时父母已经睡下,我不便惊扰,我想摸黑去厨房找点吃的。”
燕宇开始本能的后退,他预料到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武伶伶接着说:“厨房里有光亮,我开门进屋,我妹妹也在找吃的。”
“你还有个妹妹?”燕宇不自觉的发问。
武伶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继续讲述:“她把一盘点心拿给我,我端着盘子放置到餐厅的桌上。我正打算开灯,突然看见客厅阳台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我开灯的瞬间,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可我大概看清了他的模样。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怀里还别着一个方向盘。同样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燕宇长舒一口气,缓和了良久,才接着说:“还有几个七天,你索性一次都讲完吧。哎呀,我这小心脏!”
“今天几号?你把手机拿出来,我看一眼。”
燕宇疑惑着照做,把手机取出来,打开日历,立在武伶伶的眼前。武伶伶认真端详的样子,让燕宇十分的诧异。
她能行能动,生活也能自理,根本不像是有病的人。
可是她的言语和举止又时而疯疯癫癫,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精神病吗?
“还有三天,就到了那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