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浅还是冷冷清清的回了一句。
“那你就不能给姑父一个机会吗?”凤九不明白。
白浅微挑了一下眉,目光多了几分伤感怨怼,看向凤九时,又添了几丝羡慕。
“小九,我和夜华,并不是这一次的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的婚姻,早就出了问题。”白浅淡淡的说。
“经历了生离死别,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很不容易。所以最初,我们都爱得很深,都懂得珍惜彼此,自然恩爱和美,没什么问题。”白浅眼中虽然还带着伤感,唇边,却多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可日子久了,问题就出来了。夜华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不愿意了解我。他以为,太子妃,甚至天后,这些虚伪的荣光,便是他能给我的最好的,而维护这一切,便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了。他开始处心积虑地拉拢、培植自己的势力,筹谋更多我不懂的事情。而我和孩子,便不再是他关注的重点了。他不再记得我和阿离的生辰,不再理会我和孩子的快乐与否,也不了解我们对他有多需要,栖梧宫里的日子有多么单调与寂寞。他天天工作到深夜,经常宿在书房,连一览芳华,都不怎么回了。小九,你不知道,那么绵长的,索然无味的岁月,我都是靠着话本子,打发过来的。无论是素素的身份还是白浅的身份,这一览芳华中孤寂的岁月,我都感受得太深刻了些,也不愿意再受了…”白浅缓缓说着,眉宇间的落寞,便再也藏不住了。
“姑父不会吧…他不是一直都在抗拒天君给他安排的仙生吗?”凤九不大相信。
白浅沉默了一会,冷冷一笑,“他对天君,也确实是存了分庭抗礼之心。起初,我也以为,他是为了我,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后来连阿离,都成了他笼络三清和西天的工具。而且,若不是帝君颁布了一夫一妻制,我想,纳侧妃这种笼络人心最好的手段,他一定会采纳的。”
白浅看向凤九,“小九,权利是男人的□□,是会上瘾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的夫君,会对至高无上的权利不屑一顾。”
凤九沉默了,她的夫君,从来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姑姑所说的那些,帝君从来不屑。她确实,有些不懂夜华。
“可是,天君的位置,迟早是姑父的,他何必?姑姑你是不是想多了?”凤九想起来,帝君其实已经为夜华扫清继位障碍。
“你以为,他只想当天君吗?他要的是,天地共主的位子。”白浅冷笑着,语气又冷了几分。
“记得我一怒之下回青丘那天吗?你觉得我们吵了什么?”没等凤九回答,白浅接着说,“那一日桑籍作乱,夜华回来跟我说了。我以为,事情简简单单,桑籍含血喷人,别人不清楚,他夜华还能不清楚吗?谁知道夜华居然冷笑着对我说,天地共主之位,谁人不爱,帝君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必然是他谋害了父神!”白浅声音逐渐升高,说到最后,已经气得不能自抑。
凤九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愤怒随之席卷而来,“我呸!东华他光明磊落,视权势如粪土,怎么会像他们那般阴暗龌龊!夜华这么说,真是气死我了!”
白浅被凤九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却也知道小狐狸白凤九生性最是嫉恶如仇,尤其是听不得,见不得她的东华受一点侮辱委屈。
于是,狐狸洞内,画风骤然转变,变成了姑姑软语安慰炸毛的小狐狸。
“小九,你知道吗?自你嫁了帝君,便活得越发自信了,真是不枉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虽然活得委屈,但能看得出来,帝君他,是真的尊重你…宠妻如命…也是,只有这样宠着,你才能活得这么明媚张扬。”白浅微笑着说。
“明媚张扬?有吗?”凤九内心涌上甜蜜和欣喜,但又很快被替姑姑不值的愤怒压下去。她霍然起身,眼神瞬间凛冽如寒风,“姑姑,我去给你讨说法!”
白浅心里是感动的,无论她是素素还是白浅,她家的小红狐狸,从来都不舍得她受委屈,有这样的亲人,她还有什么苦的呢?
“你冲动什么呀?”白浅笑吟吟地拉住凤九,“要讨说法,也是姑姑自己去讨,别忘了姑姑也是上神呢…”
凤九也回过味来了,而且她现在是帝后,就算她生气,她那个护内又不讲道理的夫君又怎么会让她出面去讨说法,估计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慢条斯理地给夜华安上一头的罪名,贬到畜生道啥的…罢了罢了,还是让姑姑自己去修理吧…
白浅此时却已经恢复了淡定傲然的姿态,“小九,我已经想好了,和夜华三生三世的纠缠,到此为止。我,从此以后,就是我白浅,谁也不能再左右我”
凤九静静地看着姑姑,只觉得姑姑转眼间已恢复了自信的神彩,让她忍不住想接着听下去。
“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我有爱我的父母,孩儿,兄长,侄女儿,师傅,还有愿意为我赴死的徒儿,还有和我肝胆相照的朋友,碧霞和斗姆,还有,对我忠心耿耿的东荒子民。你看,我拥有那么多的爱,我怎能不振作起来,保护好他们?!我想好了,我要回东荒接着做我的女君,好好提升修为,学习阵法,护佑好我东荒,为你和帝君牧守一方,为这四海八荒的太平出一分力!”
“说得好!姑姑,你太棒了!”凤九真诚地鼓起掌来,只觉得姑姑站在眼前,神采飞扬,全身上下流露出自信霸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