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熠在宫中用过午膳,见识了月影的“厨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年,她当真是喝露水长大的吗?元熠想,还好自己学过几招,以后同府生活,再向她炫耀一番。

在月影的宫中逗留了些许时候,元熠在日落前出宫了。

目送元熠离去,月影好似完成了一件久违的心愿,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对不起,可我没有选择。”

月影的眼中只剩清寒,和决绝的杀意。

元熠回到府中,心血来潮似的自己弄了两个小菜,还是自己的手艺好啊!元熠一面感叹一面命人装了几盘去给月影送去。

今夜无月,乌云盖顶,起先只有微微凉意,风儿一阵一阵刮起,越来越猛烈,像刀剑般切割着树枝,摇晃间卷起纷飞的花叶。

看来一场雨就要降临。

元熠关好门窗,正准备就寝,老张却来敲门,称收到了神龙谷来的信鸽。

看来是师傅查到了什么!

元熠吩咐过,神龙谷的消息是头等重要的,无论多晚都要告知他。他从床上爬起来,外套也没披,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上次元熠向赤荷问起吴风镜的事,赤荷这么快就有了回应,果然当年他们在相府发生了什么。

原来,吴风镜竟然是赤荷的徒弟!

吴风镜原是南羌的王子,王族腐败软弱,被北羌进攻,侵占了大半领土。吴风镜落难中原,被赤荷收留并收作徒弟,当年救下吴风镜的人,正是赤荷的女儿,相府的千金单月。

当年,单月不过八岁孩童,却有母亲那般的侠肝义胆,遇见受伤的少年,自然是侠骨热肠,把他带回府中医治。

赤荷见吴风镜身世可怜,又有些功底,筋骨强健,是个练武之才,便让他一边跟着自己学武功,一边在府中做单月的护卫。

吴风镜为了复国,苦练武艺,私下奔走联络旧部建立势力。

赤荷看得出来,在和单月的朝夕相处中,吴风镜渐渐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不过因为吴风镜不善言辞,又身负国仇,一直将儿女私情深埋心中,作为护卫者默默守护在单月身边。

但单月喜欢的,却是她幼年的玩伴,皇子宗明轩,二人相识于宫宴,活泼的单月和呆萌的明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明轩偶尔会溜出皇宫找单月玩耍,有时他们三人还会一起到市集到郊外游玩。

直到单月十六岁那一年,二十二岁的吴风镜势力渐成,他暂别了相府,率领族人攻打北羌。

正是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宗朝皇帝驾崩,宗明轩在蒋家的扶持下登基,封了右相之女蒋雅元为皇后,左相之女单月为贵妃。

赤荷一直不赞成单月入宫,但左相单友泽一门心思想把女儿送进宫。赤荷在单月进宫后负气离开了相府,重新过上了游侠的生活。

后来,赤荷听说吴风镜败北,几乎全军覆没,他又重新回到中原,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当年他对单月的情谊不浅,得知单月嫁给了宗明轩,不知道心内作何感想。

赤荷对元熠说,那个明月楼,就是吴风镜建立的组织,他改了名字,化名为乌有。明月楼背后还有个杀手组织,叫千人组。

吴风镜对皇帝的恨、单月的死、吴风镜抱走月影、杀手组织……

元熠突然灵光一现,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吴风镜要让月影入宫,月影今天的反常举动,四月十五……

糟了!父皇有危险!

元熠急忙命人找来快马,慌慌张张穿上行装,策马向皇宫驰去,风呼呼地灌进衣袖,元熠的心纠成一团,希望自己的推断是错的。

四月十五,是皇贵妃单月的忌日,也是月影出生的日子……

而此时,月影的剑已经对准了皇帝的喉咙。

“瑶儿……你做什么?”皇帝一脸惊愕地瞪着眼睛,望着立于床前举剑对着自己的月影,她一身黑衣,一脸冷峻。

“我不是元瑶,也不是什么郡主,我姓独孤,我叫独孤月影,是南羌王室独孤家的遗孤。”月影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她的声音不似平时的甜美,压得低低的,却让人心生寒意。

“瑶儿,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南羌?”皇帝还没反应过来。

“皇上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下令攻打南羌?南羌一族尽数被灭,是谁的功劳?你说过,因为南羌不够强大,才会遭受灭族之灾。那现在,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族人!”月影提剑欲刺,皇帝一个闪身,长剑刺入棉被中。

“瑶儿!南羌不是被宗朝所灭!是北羌人下的毒手!”皇帝气喘吁吁道,“当年朕派兵前往南羌,是去增援而非侵略!可惜我们的人到的时候,为时已晚,王室的人都被北羌人屠杀……”

“满口胡言!”月影气愤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这一生辜负了多少人?若不是你,元熙怎么会死!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不要为了活命,说一些可笑的谎言!受死吧!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刺偏了。”

说罢,举剑向皇帝的喉间刺去,宗明轩龟缩的床角,避无可避,随手抓起一个物件挡在眼前。

只听刺啦一声,月影的剑刺中了他面前的卷轴,突然向左一偏,划过皇帝的手肘,皇帝的手一吃痛,手上拿着的画卷啪嗒掉落在床上,画卷顺势展开,中间已被刺破,刚好刺中画中人的脸上。

“月月!你疯了!”元熠冲进寝殿大叫道。

原来月影刚才刺偏的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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