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就这样,成功“潜入”皇宫,原来皇宫的人都这么好骗吗?不过一个香囊,便认定自己是公主。
月影心里清楚,收养义女,不过是皇帝的权宜之计,否则凭她一介平民的身份,何德何能会令娴妃青眼有加?
皇帝有一后四妃,准确来说,是有五个妃子,还有一个皇贵妃,地位在四妃之上,不过多年前已经仙去,只剩娴、良、淑、德四位妃子。
皇后蒋雅元是右相蒋昆的女儿,入宫后生了太子宗元嘉,娴妃是已故皇贵妃的姐姐,也是三皇子宗元煜和大公主元和的生母,地位仅次于皇后,不过可惜煜沉迷绘画,无心朝政,终日在各郡县采风。元和公主一年前远嫁边塞。
德妃连可馨是四皇子元熙和二公主元薇的生母,她虽是前右将军之女,不过前右将军多年前已故去,大权旁落蒋家人之手,娘家的依靠自然薄弱,儿子元熙是个病秧子,终日缠绵病榻,元女儿元薇性格内向,也不太讨皇帝的欢心。
德妃经历了红尘的万般变故,心归菩提,整日里吃斋念佛不出门,皇帝也渐渐疏远她,终年不相见。
淑妃赵氏育有元庆公主,小公主尚不满十岁,倒是聪明活泼,惹人怜爱;而良妃张氏多年无所出,不过胜在年轻貌美。
除此之外,还有贵人美人无数,好多月影都还不认识。
春天在树枝花园里雕刻着自己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带来,待人反应过来,到处已经一片朦胧的新绿。宫里的女人不过也如这四季的轮转,花开花谢,从不由人。
月影顶着元瑶的身份,在宫里过了两个月的幸福时光。
娴妃待自己视如己出,皇帝也对她关怀备至,若不是身上的蛊毒,月影有时一失神,还以为这才是真实的自己,那个明月楼的杀手,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离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月影心烦意乱,不由自主地走到四皇子的院外。
认识四皇子,纯粹是一个巧合。
那天,月影在宫中闲逛,不知怎的走到一处青瓦石墙的院落外,她听见院内有人在轻轻吹着笛子,气息虽弱,但曲调中却透露出豁达与清明,月影不自觉地驻足细听,竟失了神。直到一个宫女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你是哪个宫的?在这里做什么?”宫女疑问道。
“额……我是德妃宫里的……”月影发现这个宫女不认识自己,便随口胡诌道,心里想着下一步怎么逃脱。没想到那个宫女竟没有追问,倒把手中的食盒递给她。
“那刚好,你去给四皇子送饭吧!也省得我看见他病怏怏地怪糟心。”说完转头就走了。
月影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四皇子的居所,听闻四皇子久病,皇帝就让他搬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居住,好安心养病。
自己不受宠爱,母妃也不受宠爱,难怪宫里的势利眼们拜高踩低,连个宫女都可以对一个皇子随意评论。
月影摇了摇头,提着食盒进入院中,院内只种了几株四季常青的松柏,没有什么繁华点缀,显得十分朴素,院内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落叶到处都是。
“四皇子,奴婢给您送饭来了。”月影觉得很奇怪,刚刚还听到院子里有吹笛子的声音,进来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拿进来吧!”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月影循声而入,屋中陈设简单,但似乎都有些许蒙尘,一个灰衣少年正倚在床边,脸色有些不好,他看着月影进来,道:“我说今天怎么有人给我把饭送进来了,原来是换了一个人,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恩,对!我是德妃娘娘宫里新来的,德妃娘娘……让我来看看您……”月影一面说着一面将桌子简单拾掇了,布上了菜,三个清淡的素菜,一碗白米饭,这便是皇子的待遇吗?想来是那些宫人从中克扣了不少用度。
元熙慢慢走过来坐下,月影这时才看到,原来他的腿脚并不利索。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量比月影略高一点,但人却十分消瘦,面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元熙的模样,让月影想起了明月楼里自己牵挂的那个人。
“我母妃……”宗元熙神色有些暗淡,“她……还好吧?”
“德妃娘娘很好,四皇子您用膳吧!”月影将筷子递到他面前,他却没有接过。月影有些疑虑,她没侍奉过主子用膳,难道和唱戏里说的一样,奴才侍奉用膳时,都要先试试毒?但眼下只有一双筷子,怎么试?
月影犹豫了下,将筷子的另一头调转过来,将三个菜并一碗米饭都尝了一口,用手绢擦了擦筷子,将另一头又调转回来,递到四皇子面前。
四皇子十分惊讶地看着月影熟稔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旋即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这个宫女,有趣!十分有趣!”元熙笑得拍了拍桌子。
月影一脸不解道:“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元熙摇了摇头,收起笑容道:“没有没有,你并无过错。是我许久未同人讲话,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月影更是一惊,这院里上下,难道连个丫鬟奴才也没有吗?
元熙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向她解释道:“宫里的人对我颇多忌讳,往日里送饭的都是直接把饭放在院门口,哪里会像你这样给我送进来,还布好菜陪我用膳。”
“那您的贴身丫鬟和奴才呢?”月影问道。
“阖宫上下,有谁敢来照顾我?分到我院里的,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