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沉沉的黑暗中,寒芒乍起,一股锐气直没入胸口,痛急之下,彭程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来。光亮刺目,头上蓝天湛湛。
他呼呼气喘,一脸茫然,不明白虽只是一梦,何以心惊胆战,汗透衣衫。
时值夏末时节,青冥山正是花红草绿,勃勃生机。
彭程处身所在乃是群山中的一处高崖,他坐起身来,定睛察看,放眼一片青翠,清风吹过满是冷汗的身体,一阵清凉。他一时迷茫不已:“这是何处?我怎么会在这里?”,皱眉思索,一时却是回想不起。
待要起身时,忽觉胸口一阵刺痛,解衫察看,又是一惊,只见左胸赫然一处大大的伤口,适才明明只是做梦,怎么胸口当真会有伤口。这伤口颇为骇人,按说该当是刀剑类兵刃所伤,但形状却极不规则,边缘更有烧灼的痕迹,伤口虽已黏在一起,却仍有血水渗出。他怔怔望着伤口,猛然间胸口如中了一记重锤,心中大痛,这痛绝非伤口疼痛,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其中定有对自己极为重要的关节,却说什么也记不起来,登时又急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西侧远处脚步声起,彭程心生警惕,隐隐觉得来者心怀敌意。当下略一打量,见左侧十余丈外有两棵大树,闪身过去,上树躲在树顶茂密的枝叶之间。
来者共有六人,均是劲装结束,个个身形矫健,上得崖来,见到了彭程适才躺着压倒的青草,一名短须长者打个手势,六人便分开在崖上四处查看,那长者渐渐搜到了彭程藏身的树下。彭程屏息凝神,透过枝叶向下打量,见他貌相威武,红光满面,约莫五六十岁年纪,肩背肌肉虬结,脚步却极轻捷,显然武功高强。当下提气蓄力,虽明知不敌,也只得准备出手。
便在此时,南侧远处传来“喀喇”一声树枝折断的脆响,彭程循声望去,他处身高处看得清楚,只见崖边山坡的矮树丛中一片虎纹一闪而没。
听得响声,崖上搜寻的六人一起惊觉,最南侧那人伸手向着声音来处一指,跟着翻身顺着山岩下崖,另五人紧随而去,片刻间便窜入矮树丛中。
彭程虽有众多疑团未解,但知此时当务之急乃是摆脱敌人追踪,当下跳下树来,向着六人相反的方向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