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绛传音道。

“哦?”南绛脚下的步伐慢了下来,“看来这火还是烧得不够旺,再等等罢。”

日光已经逐渐微弱,南绛停滞了脚步,稍稍转了转头。尽管已经快到晚间,街道依旧热闹繁华,穿街过巷的人被昏黄地日光照着,仿佛是一副暖人心脾地节日画像。

昏黄的日光使得南绛的面孔变得明暗交织,轮廓暧昧,衡宁白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人群,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映入了那丛丛火焰。

“你可想过,万一那荆子晋是个冷情的人。”衡宁白眼睫动了动,问道。

“自古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了。”南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事情是有完全的把握呢?”

“说真话罢。”

“我不信荆子晋是个冷情之人。”南绛从鼻腔里哼出了声,“在他们那种环境成长下来的人,最缺的是爱,最不缺的就是占有欲。”

哪有什么相依为命,在梦里醒不过来的人最是可悲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南绛闭了闭眼,缓缓问道。

衡宁白眼眸里虽然有着焰火,却没有热度,他笑着说道:“你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侍从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原处,将搜寻的信息传音给荆子晋。

飞宠阁阁主确实有踢打仆役的习惯。一年来被抬出去乱葬岗的人有十几个。

荆子晋坐在木椅上,扶了扶额角,桃花眼微微眯起,而后用扇子泄愤一般用力敲了桌角,起身便大步往外走。

花火轩。

花火轩起源于花火节,用于供贵客修者们居住,其中的装潢更是华贵无比。当年由柏悦主监工建成。

潇娘若真是被绑在这里,那大概率同柏悦主有关。

‘咿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荆子晋第一眼就看到潇娘的身影,她被捆绑后只能蜷缩在地上。

他叹了口气,蹲下抱起了潇娘放在卧榻上。

园外的护卫们都已经被他下了言灵,炼气期的护卫不足为惧。

潇娘似是被他惊醒了,瞪大了双眸看向荆子晋。

荆子晋将她口中的布条解了下来。

“你绑我到此处有何目的!”潇娘开口第一句便是质疑,“你不是答应了十日的期限给我们凑灵石吗?”

“若是我说不是我绑的,你会信吗?”荆子晋被误会也没有气恼,只是语气平稳地说道。

潇娘迟疑了片刻,似是觉得确实有几分蹊跷。

“那为何那书信上有你的姓名印章?”潇娘问道。

“书信?”荆子晋有些疑惑地反问。

“我今日出门买伤药时,一小童将书信递给我。”潇娘拧眉回忆道,“书信上写要将书信中所附的令牌交给单悦主府里的侍卫,便可免我一灵石。就在路途中,我被人迷晕了。”

荆子晋沉思。既然是在柏悦主的势力范围内藏下潇娘,必定是柏悦主的人绑架了她。那么,绑架了潇娘对柏悦主有什么好处?且是谁将伪造的书信给了潇娘?

“你可记得令牌的模样?”荆子晋帮潇娘解开了绳索,轻声询问。

“给我纸笔,画给你看。”潇娘松了松手脚,坐起身道。

荆子晋从袖口里的乾坤袋中取出了纸笔。

然后潇娘似是一边努力想着那令牌,一边画下了粗略的花样,许是潇娘许久没有作画了,画工不佳,仅仅只有大概的花样轮廓。但是最近由他负责的,并且与令牌相关的,应该只有祭祀之事。

荆子晋在旁看后,思索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块令牌。

“你画的可是这个?”

潇娘悄悄握了一下缝在袖口的显石,而后才接过令牌仔细端详。

“是的。”潇娘片刻后肯定地答道。

“一个时辰后的祭祀恐会生出变故了。”荆子晋叹道。此令牌只有五人拥有,用于准备祭祀台时的出入。

此次东愿主将祭祀事宜下放给单悦主,颇有些考量的意味。单悦主受东愿主赏识,故而势力大于柏悦主,柏悦主也不心急,依旧行事乖张,似乎不把权力争夺放在心上。

单悦主十分重视此次祭祀,命荆子晋等五人把控好祭祀的物资准备与祭祀台布置。荆子晋若是在此处出现了错乱,那单悦主必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所以荆子晋需协同其余四人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当荆子晋得知出入令牌有失时,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慌乱。

荆子晋头痛地想,也许是另外四人中的一人出了事故,想假借潇娘之手将令牌送回单悦主府,却没料到被柏悦主逮到了机会,将令牌拿走了。

可能是单悦主派人跟踪了他罢,所以才知道潇娘与他的渊源。指不定,跟踪的人还是那四人之一。

虽然很多漏洞解释不通,但荆子晋也没时间再细想了。

他现在需要立即返回查看祭祀之事,只是怎样安置潇娘却是一个问题。

荆子晋摩挲了扇柄几下,只是眨眼间便做了决定。他想将潇娘放在自己院子,等事情了结后再作打算。


状态提示: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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