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离王翻身下马,突然风驰电掣般夺下一个士兵腰间的佩剑,刺向清风,清风早已察觉,但依旧没有躲,跪在地上依旧笑着,似乎等着那一剑刺向自己。
以千凌和千魄的警觉之心自然也意识到周围的危险,两人同时拉着清风快速后退,离王依旧不依不饶,一个剑步追了出去。
“放肆!”离王冲着两人说道。
千凌和千魄互相望了一眼,这才停了下来,又连忙跪下道一声:“是!”
离王的剑锋颇急,顺势一刺,剑便抵着清风的盔甲刺进了胸膛,因有盔甲护身,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胸膛处鲜血浅浅地流出。
“为何不躲?”离王带着愤怒,剑又向深入刺了进去,清风忍着疼痛,嘴角的鲜血溢出,千凌和千魄互相看了一眼,却谁也不敢说话。
周围的士兵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只将头压得低低的,可是余光注视着两人的动静。
“怕是吾皇喝多了,竟不识眼前的人了。”清风笑着说道,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依旧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清风轻轻用手抓着离王手中的剑,剑刃割向手掌,瞬间手上的鲜血也流了出来,一滴滴的鲜血,划过剑身,滴落在地上。
离王眉头一皱,轻念一声:“你……”便再也没有说下去,此时的清风抓着剑,慢慢向外拔出,眼神依旧坚毅,带着笑容看向离王。
清风终得一狠心,忍着疼痛将剑从自己的胸膛抽了出来,双臂展开做防守势,后退了几步。
“吾皇若是想练武,在下奉陪就是。”清风依旧笑意盈盈。
离王似越来越看不懂,但是心中的愤怒仍然未消,便也冲了过去。
“千凌,外面的事交由你处理!”说着竟引着离王来到大殿内。
门被清风关上后,离王这才看清状况,扔了手中的破剑,笑着道:“不知道季丹将军此举何意?”
“你果真喝多了。”清风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为何替我做决定?”离王说着徒手奔向清风,伸手就是一拳,清风很轻而易举的躲过,离王接连出了好几拳,清风都躲闪开,这样离王更加恼怒。
离王停住脚步,怒目看着清风,“既然你做得了主,这个王不如你去做好了!”离王的声音更加恼怒。
两个人又回想对视着,清风依旧不回避离王的目光,沉默的对决,空气似乎凝固,让人窒息的感觉。
良久,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清风终于率先轻笑了一声:“看来你真是喝醉了,竟说着胡话。”
“我没有喝酒!”离王带着愤怒大声喊道,打破清风刚才调节的气氛。
清风也收住笑容,气氛又变得凝固,清风突然连翻几个跟头,捡起一旁桌边的酒杯掷向离王,离王用手臂挥打了出去,只听的咣当一声,在这偌大的宫殿竟显得格外刺耳。
清风丝毫不退让,紧接着几个酒壶快速掷了过去,让离王躲避不及。
“身上这么大的酒味,怕是不知道喝了多少。若说没喝酒,旁人可是不信!”清风突然带着半责怪的语气。
“你……”离王说了半句,剩下的话又卡住咽喉里没有再说下去,连连点头。“这局你来收拾。”说罢气势冲冲的离开。
从大殿出来,离王便大喊了一声:“跟我回墨城!”,因为千凌和千魄一起,便也不知道是在叫谁,两人相互看看,却没有一个人乱动。
离王策马离开皇宫,可此时早已看不到赵康的影子,只是片刻的功夫,清风会将他送到哪里去呢?
他策马而来时,赵康望着他的眼神,没有仇恨的眼神才更加可怕。赵康长大了,他已猜不透赵康的心思了。
上一代的仇怨,延续到这一代,赵康不应该承担这一切的。
曾经万人之上,如今不过一介布衣,这落差怎是一个孩子可以承担的。
虽然像离王这样大的年纪时,早已有了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可他依旧不希望赵康像自己一样处在权利斗争之中。
离王依旧快马加鞭,此时的杜衡跪在皇城的门外,看着从远处过来的离王,赶紧起身,本欲说着什么,便见离王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从他身边策马而过。
杜衡有些失落,低着头又跪在原地。
可也就几步,离王马上又折返过来,杜衡赶紧起身,带着欣喜刚欲说话,离王的眼色并不好看,对着杜衡问道:“是否看到有个孩子从这里经过?”
杜衡刚开始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可看着离王严肃的眼神,又认真地点了点头:“在郊外十里的后山,那里有片竹林!季丹将军……”杜衡低声说道。
离王还未等杜衡说完,便快马加鞭向郊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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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密密的竹林,已是入秋,却依旧青翠欲滴。温暖的阳光从竹林的间隙中洒下丝丝缕缕的光辉,为竹林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阵清风吹过,竹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声音竟这般悦耳。
是个好地方,这不为世俗所尘染的竹子。
林子内侧便是一片湖畔,苍翠的竹子映在水里,浓浓郁郁的一片,格外的清幽宁静。
离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湖畔边,望着湖畔出神,好久都没动,时间仿佛静止般,他只是刚走出宫门,就被送到这里。
一切早已被命运安排好,一切都身不由已,如今倒也自由了。
离王轻轻向前一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