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而分开?
这句话不可谓是不毒。
杨出易肯定是问过了杨婉儿,因而陈媛媛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存在着杨婉儿是否给出答案的问题,她逃避了,没有回答杨出易倒还好,可以编个理由,但若是她胡诌一个答案,陈媛媛就不好回答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杨婉儿说了什么呢?
这又是一个坑!
陈媛媛再次看向茅羽曦和赵一痕。
杨出易笑道:“当时只有你和小女在一起,他们二人,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这时茅羽曦撇向杨出易,冷笑道:“明知她和令媛在一起,直接问她就行了,还在这里问什么,您这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这话有理有据,反问更是痛彻心扉,茅羽曦吃定了杨婉儿不敢说,故而才敢这么嚣张。
杨出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不是他问的问题不好,而是他们三个人一台戏,各有各招,如此问下去,只能是徒劳。
本想是单独寻话,但毕竟赵一痕在一旁,他不可得罪,也不敢得罪,很有可能堰沙帮灭门案与他有关,若是惹毛了他,自己带的这些人都不够他杀的,现在也是非常时期,李大人现在自身难保,自己死了不要紧,还没人替他抓住赵一痕。何况自己女儿似乎为了赵一痕的事闷闷不乐,他还有事相求呢!
手敲着在桌子,心中百感交集,这桌上的三个人都不好惹,但自己又要替李大人查案子,他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身为臣子,身为父亲,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顾忌的事太多了,又要从这些事中,挑选出自己能走的路,难!比蜀道还难!
烛燃一分,茶至三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杨出易不说话,他们三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是奉命之事,但茅羽曦面相却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杨出易突然笑道:“呵呵,虽然诸位有些不配合,杨某也并非知府大人,更不是县令大人,但却是宣抚使指派,位置有些悬殊,故而只能秉公办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笑道:“我想,与诸位再这么问下去,也实属无趣,而老夫现在也不敢回家,倒不如咱们喝点烧酒热热身,聊聊家常。”
他已将话全都说穿了,毫无保留的将在座人的心态与自己的关系说的非常通透,这便是在摊牌了。
这么一说,不仅可以让他们三人内心有些惊乱,更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平易近人,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但茅羽曦可不卖他的账,只觉得现在不查案,开始喝酒聊家常,与自己有什么干系?摆手道:“那你们喝吧,小女子困了!”
杨出易笑道:“既然如此,那姑娘便去休息吧!我和一痕呢,聊聊小女的事。”
茅羽曦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多想,便对陈媛媛道:“媛媛,我们一起睡觉去!”
陈媛媛早就想离开了,她被杨出易问得心惊肉跳,一个问题都不敢答,生怕答得不好就把茅羽曦的事败露了。此时有机会离开,她怎能放过?
而此时杨出易却拉住了陈媛媛的胳膊,对茅羽曦笑道:“她可不能走,因为我家丫头和一痕的婚事还是跟这位姑娘有些关系的。”
茅羽曦目光一凌,这分明还是在审问,自己离开,正合他意,少一个人掺和,他便多了解一些信息,她可不能让杨出易奸计得逞。转而笑道:“小女子突然想起今晚米粒未进,倒不如来蹭些饭菜!”
杨出易一招手,异常干脆道:“那更好,一起聊聊!”
被他这么一说,茅羽曦更加疑惑,若是让自己离开,又怎会如此轻易让自己一起吃饭呢?她看向赵一痕,眼神里尽是担忧。
赵一痕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杨出易说的话,看似摊牌却又有保留,而喝酒聊家常,为杨婉儿的事操心,看似是真情意切,但谁能保证他借故发难呢?
在这真真假假的局面来看,他并不能看清杨出易的真正意图,因而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杨出易点了一些成都府名菜,烧野鸡,炖排骨,蒸鳜鱼等等,酒也是涂山酒家的好酒。
杨出易一边和赵一痕碰杯,一边倒着自己心里的苦水。
“我那丫头昨天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的,也不知为什么就把自己关在闺房里,问什么也不回答。你可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心头肉,她不开心了,我心也难安啊!所以,现在一回家,想起她,我就头疼。”
赵一痕吃着菜,喝着酒,他的话就当做耳旁风。
杨婉儿为什么会这样?
陈媛媛和茅羽曦本不知道杨出易就是杨婉儿的父亲,被杨出易之前的那么一问,便都知道了。
他们三人可是清楚的知道杨婉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原因。
但这绝不能让杨出易知道。
杨出易又转而对陈媛媛叹道:“我知道你和这位陈姑娘的关系,但你和小女的婚事也是众人皆知的事了,也请你看在老夫为女心切,也看你们婚事的名分上,算老夫求你,让赵一痕明日去看看小女。”
他虽说是求,但却没有请求的话,都是门面的话,真实的意思已经将请求变成了要求。
陈媛媛心里清楚,她和赵一痕的关系很微妙,说是在一起了,却没有实质的关系,面对杨出易的要求,她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乱了,一来怕杨婉儿会变着法让赵一痕入套,成为她的夫君,二来又担心赵一痕识破了她的伎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