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都摆放在脸上的张幸,让孙掌柜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没有白费,庆幸自己可以和那杨客卿争一下女婿。
杨出易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无论怎么解释,怎么去掩盖都不是当下最好的方法。
故而转瞬的猜疑之后,便坚定了今天来的目的,他不需要管赵一痕,也不需要管张幸,他要做的就是给完成赵一痕的嘱托就够了,至于张幸是否愿意,那便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了。
他依然裂着令孙掌柜讨厌的笑容,道:“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这两孩子两情相悦,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呢?快快把孙小姐请出来吧!”
孙掌柜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冷笑道:“这怎能说不重要呢?他一男子时节是小,我丫头失贞就是一辈子的事,岂能说不重要呢!杨客卿,您不是一心为官,忘了我们这些平明百姓的生活了吧!”
杨客卿嘿嘿一笑,“当下此刻,你我说的都有疑点,是否失贞失节,咱们都不是当事人,所以还是请孙小姐出来,好好问清楚,否则你我一直蒙在鼓里,错过了一段佳话,咱们两个人的老脸怕是都无光啊!”
杨出易可谓是恩威并施,把孙掌柜逼得无法,让店小二去请孙木香。
“嘿嘿……孙掌柜,也无需多顾虑,你想想,若是咱两家结成亲家,那这成都府还有你酒馆开不到的地方吗?而且令媛现在又有小疾,当初或可给酒馆里带来一切流水地银子,还能提下名气,现在可就不好做了,你说是吧!”
孙掌柜眉头紧皱,这层利益关系,他怎能想不到,只是自家女儿,依然舍不得,哪怕留在家里,又打又骂!
他只能沉默以对。
杨出易知道,他现在最大的矛盾就是女儿和幸福和摆在眼前的利益都想抓住,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去选择。他又说道:“无论怎样,于情于理,也是门当户对不是?”
孙掌柜无可奈何,又催了一下女儿,才见孙木香匆忙赶来,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当看到张幸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只是张幸却始终笑不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让孙木香又有些失神,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孙掌柜揽过自己丫头,说道:“你跟赵一痕是不是两情相悦?”
孙木香一愣,连忙摇了摇头,又见孙掌柜道:“那你和赵一痕出去,是不是都是单独在一起”
孙木香又是一愣,再次摇了摇头,她可没有单独相处,大多都是有别人在的呢!
孙掌柜气得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咬牙问道:“那……那你的初……”
“孙掌柜,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这可是你女儿啊!”
孙掌柜很想问她初次的事,却被杨出易打断,看似好意,其实也是避免了张幸的不悦,但张幸却自己站了起来。
他本想质问孙木香的,但看到她的人,就有些不忍,甚至憋了一肚子的火,都瞬间释放了,只是软绵绵地嘟囔了一句,“你初次给了谁?”
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得不清楚。
孙木香听懂了,小脸“唰”得一下红了,而后又连忙撇开了脸,指了指张幸。
张幸一脸茫然地看着孙木香娇羞的模样,心中多少血涌翻腾,但他抑制住了,恍然大悟,原来那日自己喝醉了,真的是她来服侍自己的!
这么说来,自己是真的错怪孙木香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香儿对自己都那样不求回报了,自己还想着冤枉她!赵一痕对自己又是给钱筑小楼,又请杨出易为自己提亲,自己却如此不念恩情,竟听了半句言语,自己便开始怀疑他们,张幸啊,张幸,糊涂啊!
孙掌柜此时也陷入了迷茫,就那几个问题,便可以断言自己丫头跟赵一痕是没有关系的,难道赵一痕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恩爱的人却是张幸!
这一点是他不愿接受的,无论是自己谈判的输赢,还是孙木香未来的幸福,他都不想与张幸有关。
但偏偏就是这个被自己轻视的角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提亲,自己还要把丫头嫁给他,怎么想,怎么不爽!
“呵呵,孙掌柜您看这事……”杨出易此时突然发声说道。
孙掌柜嘿嘿笑道:“这事杨先生早有计划,还请杨先生明示哦!”
前后态度的反差让张幸也为之一叹,原来这便是无耻之术!
正如杨出易所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结果,已经出现了。
杨出易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按六礼来算,礼数,您放心,到位!”
对于礼数的问题,孙掌柜并不需要操心,因为这是杨出易的能力了。
杨出易和张幸离开了,孙掌柜握住手中的鞭子,最终还是没有抽下去,恨恨道:“丫头,一会去祭拜一下你娘!毕竟此等大事,也要跟你娘说说。”
说着他便将鞭子丢到一边,他很想打下去,却还是收手了。
一切是缘,一切又是命,自己再如何阻拦,也无济于事!
孙木香听到这件事却很欣喜,更多的则是对娘的好奇,她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生下来就要去做歌妓。
她似乎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拼命为父亲挣钱,一天少一文钱,那么她就要多学一份技艺,直到所有乐器都可以拿来弹奏,吹鼓。
她也曾问过关于娘的事,但父亲也从来闭口不提,只有在父亲痛苦的时候,他才会唤下娘的名字。
孙木香母亲的坟墓很远,就在都江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