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宁愿费劲心思耍我,也不帮我?”
杨婉儿瞪着赵一痕,心中百感交集,有羞愤,有无奈,有不解,也有期待。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奋力挣扎的求生者,试图用一切微弱的力量来感动赵一痕。
可这样的情形见得太多了,每个被他盯住的人,在最后一刻无不在惶恐中度过,那种求生欲比杨婉儿还要强!
“我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
赵一痕还是回复了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应该给她一个答复,但这绝不是对弱者的怜悯,也不是对美人的帮助。
杨婉儿愣在原地,这句话是他第二次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父亲这个解铃人,她又如何能说服?
她苦笑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
“我有什么好处?”
“银子!名利!还有美人!难道还不够吗?”
“做两个月侍卫一万两!你,我没兴趣!”
“一万两?”
杨婉儿震惊地看向赵一痕,就是宣抚使大人也不能随意拿出这么多银子!
一万两,其实报价很良心了,保护一个人永远比杀一个人难!
杀一个人只有一次风险,但保护一个人,就得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其中存在的风险可不是一次的。何况李大人位高权重,这样的大人物,承担起的风险会更大。
杀一个人一千两,保护李大人两个月,一万两就很便宜了!
但杨婉儿并不知道,她以为这是赵一痕想让她知难而退才说出的话,她不甘道:“为难我这个弱女子,有意思吗?”
赵一痕没有再理会她,只留了一个背影和孤单的杨婉儿。
说的再多只会浪费口舌。
杨婉儿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只有赵一痕才能帮她!
她跟了上去,她知道,就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
院子里,东场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刀剑乱舞,一招扣一招,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但西场却久久没有开始。
张幸单手握着剑,屏气凝神,眼睛闭了起来,此时他就像一个孤寂的武林高手,挥手间便可以斩尽天下英雄!
左差双手拿着刀,看着张幸的英姿,始终不敢靠近,良久之后,他不耐烦了:“你到底出不出招!”
张幸抬起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有招?”
“这……”
左差突然语塞,江湖中一直流传着,绝顶高手从无招式,无招胜有招!难道他面前的人是绝顶高手?
张幸见状,大叫道:“看剑!”
剑没有华丽的动作,只是简单的向前刺。
左差还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绝顶高手,这突然的一剑,吓的举手无措,但他也绝非平庸之辈,刹那间的停顿之后,双刀已迎上了剑。
“当~”
剑被拦了下来,左差可以感觉到,这剑的力道并不是很大,甚至还很弱,他诧异地看向赵一痕,却发现张幸的剑并没有收回,而是保持着原先的状态。
张幸笑道:“不错!”
他的话,就像师父对徒弟地指点一般,而那一剑刺出又停下,就像给左差做慢动作剖析一样。
左差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见张幸收剑,再次挥出,剑平削而出,还是没有花哨的动作。
左差接的很轻松,左刀向下劈,右刀向上提,正好将张幸的剑夹在中间。
他两的力道都不大,仿佛这已经不是比武了,而是师父教徒弟的场地了。
接下来张幸的每一剑都很轻,左差的每一刀也很轻,他两的刀剑相互推转,跟打太极一样。
长廊里观看的人看不懂了,这两人在干嘛?酝酿感情吗?
只有杨婉儿和赵一痕心知肚明,杨婉儿不禁叹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这假把式绝对是跟你学的!”
赵一痕没有搭话,倒是觉得张幸开始变得有趣起来,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板,还有青出于蓝的势头。
杨婉儿复杂地看向赵一痕,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他是那样诡计多端的人,却偏偏不给自己一个诡计,真是个吝啬的小人。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如果他不是那样冷冰冰的人,相信和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太无聊吧!
……
张幸的剑出了十次,劈,砍,刺,削等十种出剑方式都使了一遍,左差也以同样的方式,十种不同的招式来抵挡。
张幸摇了摇头道:“太呆板了!”
左差苦笑道:“这些招式都自幼就学,现在一出手就是,哪能说改就改?”
张幸喝道:“那就忘掉之前的招式,从最简单的抵挡开始!”
左差想了想,道:“好!”
此时左差已经忘了这是比武,他已经把张幸当做老师了,他一门心思地寻味老师的教导!
张幸不容他多想,对着他面门便是一剑,口中还喊道:“忘掉招式!”
左差心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忘掉招式,忘掉招式……”
但剑已临眼前,不容他多考虑,惊慌之下又出和之前的招式一样去抵挡。
张幸摇头叹道:“孺子不可教也!”
左差一脸惭愧,是啊,让自己忘掉招式,却偏偏又使了出来,简直辜负了老师的教导。
张幸见左差的模样,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这才刚开始,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他还没有真正慌张,这个时候猛然下狠手,定然会被左差察觉,分分钟就可以把自己打趴下!
他再次叹道:“再来吧!”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