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瑭后来想,她大概一直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让她放弃这次任务的契机,而盛泽宣布他有了喜欢的人正是她久久等候的契机。
攻略对象陷入了别人编织的情网,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舒瑭却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放弃了再争取一下的念头。
是的,她确定放弃这一次任务了。
按理说,她在放弃这次任务的时候就算作攻略失败了,理智点的话,她应该快速进入下一个副本,开启新的任务新的人生。
但她没有。
她不知被什么引诱,选择了继续留在了这个必定不可能给她摁印成功的世界。
也许是因为撇开了任务再看这个世界,让她产生了一种豁然开朗感,使得她暂时舍不得离开。她心里头这么想,并拒绝承认这是在找借口。
总而言之,在任务失败之后,她目的不明地留了下来。
她的心情微妙地变好了一点,于是就着从盛小乐那里夺走的啤酒灌了几口,这一刻,啤酒的清苦与清甜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她竟有点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她热络地给她的老友盛泽同志安利了几款追妻神器,末了鼓励道:“要早点传来捷报啊。”
盛泽同志接受了她的安利,用手中的高脚杯碰了下她的啤酒罐,说:“承你吉言。”
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还你这个。”说着,舒瑭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u盘,手指灵活地一转,丢进盛泽的上衣口袋中,说,“谢了。”
这枚u盘是盛泽借给她的,里面储存着上一届蒂博国际小提琴比赛的全部比赛视频,是在国内难以寻觅到的珍贵资料。舒瑭知道盛泽会来,所以早早贴身带着了,就想趁这个机会物归原主。
盛泽接受了她的谢意,笑着问她:“有没有欣赏的琴手?”
舒瑭撇嘴:“我欣赏除了舒颜以外的所有人。”偏偏舒颜还是冠军选手,晦气!
盛泽并还没来得及完全了解舒瑭和舒颜之间的恩恩怨怨,所以有点疑惑:“怎么这么说?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舒瑭抿了口啤酒,耸肩:“曾经是。”
盛泽一惊:“怎么?”
舒瑭不想一遍遍宣传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弄得好像自己很可怜似的,于是搪塞道:“发生了很多事。”
盛泽听出她不想多谈,于是体贴地没有多问,沉默着揉了下她的脑袋,以作无声的安慰。
舒瑭掀了掀唇角,和盛泽又聊了几句,这才与之分开。
离开盛泽之后,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寻找着某只白色丸子头,最后在一个烧烤摊上找了正主。她顿了顿,朝对方走去。
白色丸子头正端着餐盘,致力于解决餐盘上堆成小山的烤肉,余光扫见她过来,说:“这么快就聊完了?”
舒瑭看她沉浸在肉|欲中不可自拔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没接她的话题,说:“怎么跟个难民似的?”
盛乐哼了一声,对自己难民的标签接受良好,一边继续大快朵颐一边浑不在意地说道:“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过肉了!”
“噗,辛苦你了。”
“好说好说。”
盛乐分神往自家大哥的方向瞄了一眼,又回头看看舒瑭,道:“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就没和我哥约个花前月下什么的?”
舒瑭从她的餐盘中夹走了一块精品牛肉,尝了尝顶级牛肉的口感,享受地舔了舔嘴唇,漫不经心地回说:“用不上花前月下了。”
“为什么?”
“好事将近。”
“……”
舒瑭口中的“好事将近”,主语是盛泽和别人,可在盛乐听来,主语就是盛泽和舒瑭,于是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脸臭臭地哼哼:“嘚瑟!”
舒瑭觉得手痒痒,放任自流地撸了把盛小乐的丸子头,笑而不语。
经过简短地聊了这几句之后,盛小乐胃口大增,抛下舒瑭就要去毒害下一个烧烤架,被舒瑭手快地勾住了后领,阻止了她的“暴行”。
盛小乐被拘,怒:“你放开我!”
舒瑭拿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慢悠悠地回了句:“你当胃药不用钱?”
盛乐道:“我不需要胃药!”
刚说完,感觉肚子隐隐传来绞痛感……
盛乐:“……”
她没料想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脸绿了一层,推开舒瑭就走——不是往烧烤摊的方向,而是别墅里。
她得去趟洗手间先。
舒瑭看出了端倪,喷笑出声,顿了顿,跟着盛乐进了别墅。于是,当盛小乐皱巴着脸从洗手间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舒瑭,这让小公主高贵的脸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搁,于是故作姿态地咳嗽两声,整整衣衫,权当没看到舒瑭。
舒瑭失笑,怀着几丝捉弄的心思,问:“殿下身体可还安康?”
盛小乐虽然姿态尽可能地从容,但无奈刚刚才经历了一番“排山倒海”,因此下盘有点不稳,脚软。她嘴硬道:“安康得很!”
舒瑭摇头无奈,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掰开,然后把两粒药片放到她手里,说:“楼下有水。”
盛乐身体僵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本身该有的活性。她看着手心里的白色小药片,执意要剥夺它们的清白,把它们扭曲成为十恶不赦的□□,并打算口不对心到底了:“你是不是打算毒害我谋权篡位啊?”
舒瑭气得嘴一咧:“是啊,你家皇位镶金呢,我觊觎多时了!”说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