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意外地看见脱脱一脸蔫安静如鸡地打游戏,抬手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声音清脆地打破了房间里除了游戏音效以外的寂静。

白皙修长的颈上喉结滚动一瞬,左炎习惯性地用指腹拭了下唇角,略挑起眉看着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人,“怎么不玩了?”

脱脱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美人鱼说还有事,只给了完美偶像我一局的展示机会。”

男人随意拉过椅子,长腿一迈反向跨坐,把手臂搭在椅背上撑着头,一双眼睛带笑,像是狡黠的狐狸,“结果还输了?”

脱脱终于肯抽空剜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呢?带妹还输,算什么职业选手。”

左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赞同他的后半句,然后对前半句提出了针对性的反驳,“爸爸不带妹。”

幼稚鬼二号冷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幼稚鬼一号撑着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平静却又复杂,终于在十分温馨和谐的画面里忽然开口,“说真的,你喜欢她么?”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引诱的意味,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与系统女声高亢振奋形成对比。

脱脱一换二倒地,屏幕也黑了下去,顺手抄过小粉色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然后用手背随意抹了一把嘴唇,抬起头看他的眼睛无辜极了眨巴眨巴,“啊?啥?喜欢谁?”

左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胸膛微不可见地起伏了一瞬,刚想要开口,却见脱脱恍然大悟,“啊!你说美人鱼啊?e……”

复活时间到,他拿起手机,一手揉了揉自己亚麻色的短发,有些没头没脑,手指点了屏幕买好一件装备,“喜欢?谈不上吧……就是有这么个优质粉丝的感觉特别爽,你懂吧?哎你不懂!别看你粉丝多,没有像我这个这么棒的!人家是主持人!跟我们站在一个台上的那种!年纪轻轻,多酷啊。”

左炎抿唇轻轻撇了撇嘴——是挺酷的,酷到下了台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又一次击杀对面,脱脱终于嘿嘿一笑,自鸣得意地接上了下一句,“不过也许是没走到那一步呢?!哎呀,玩得开心就好啦!”

他用一种啧啧称奇的目光看着他,在心里再次感叹一遍神经大条的人的世界该有多快乐,然后拎着水瓶起身,头也不回地去洗澡。

鸳鸯锅咕嘟嘟地开始冒泡,浮上来的蘑菇和红椒在辣油里一圈圈游泳,苟霁拿着筷子,短发几乎要垂到锅里去,容予一手指把她就要猛地栽下去的头扶了起来。

苟霁咽了口口水,不满抬头看向她,刚想要斥责容予打断她的垂涎三尺,却见氤氲的雾气后,那张精致的容颜不苟言笑,认真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告诉她——“苟霁,我是男的。”

苟霁不自觉竖起了几分耳朵,容予看着她,垂了下眼睛,然后很快抬起来,一字一句郑重得像在宣誓,“狗几几,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要告诉你——”

“我喜欢上左炎了,而且好像很喜欢。”

苟霁二十三年的人生,从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看似正经无比的时刻,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甚至顺了顺胸口,“你他妈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搬出去这两天背着我去变性了。”

容予噎了一下,满腔的认真消减了一半,锅里的气泡翻腾得更加欢快,前赴后继地挤在一起,是热闹极了的景象。餐厅的落地玻璃窗外行人来去匆匆,却又各自谈笑,苟霁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扔下去了一盘金针菇,一边在辣油里搅动一边吸着口水问她,“那下一步你要怎么样,强力出击吗?”

容予手指在桌子上心乱地点了点,有点不明白为啥能有人有这么大一颗心脏,想了几秒想不通,拿起勺子往锅里缓缓下了一盘虾滑,声音和勺子刮动瓷盘的频率一样淡定,“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许霸王硬上弓。”

苟霁喝进去的冰啤酒呛了一口,容予瞥她一眼,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苟霁擦着衣服还不忘还嘴,“行啊鱼大人,找回毒舌状态了,看来事态发展得还不错?”

容予又往清汤和麻辣锅底里各扔了半盘土豆片,“那叫妙语连珠。”

她放下盘子,表情终于有一点气馁委屈的样子显露出来,“他不理我了,这些天我都在用小号给他发私信,各种问候逗趣吐露真言,就差收编成册写一本‘如何讨男神欢心之百科全书’了。他是微信也一直没回复我的感谢,小号看得也悄无声息。狗几几,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冷暴力呀?”

苟霁“啪”地给她打开了一瓶啤酒,放在面前,对着容予期待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分析,“冷暴力是情侣之间用的,你这车开越轨了。”

容予抢过了她拿着的那一盘鹌鹑蛋,在苟霁瞪圆双眼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拨进了辣锅里,苟霁忽然喉咙一紧,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又辣又烫吃不进去吐不出去的抓狂感,“行行行,不是越轨,是充满前瞻性的战术策略方针,改变方向走上既定的完美结局好吗!”

容予:“先生,麻烦再上一盘鹌鹑蛋。”

苟霁赶紧把桌上的青菜和羊肉扔了一半进锅里,翘着筷子想了下,“网上不理你,你找他真人说话去啊!你围追堵截啊,你死缠烂打啊,你宽衣解带啊,你喜欢就上啊!他还能把你扔一边当看不见吗?”

容予有些惭愧地抿了抿唇,小声嘀咕,“我不知道他们俱乐部在哪儿……”

苟霁懵逼了一秒,然后死死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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