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嘟嘟没有掉下去,被救了,救人的是一团黑漆漆的“煤球”,哇唧,哇唧叫的好不热闹,比她这个要掉下去的当事人还起劲儿。
它们钻出金黄的叶子,脚掌扒在与正常树木枝干颜色一般无二的主干上,撅着三瓣嘴嗅着,而那些费了老力拉住嘟嘟尾巴的“黑煤球们”显然是因为费了老力而苦苦支撑着,说实话,它们这般半救半不救的状态让她心里没底,老鼠拉尾巴搬家见过没,她和嘟嘟现在就是那站在最前方的排头,令人绝望的是,她这个排头得仰仗着那些“尾巴们”行行善才能活。
尾巴链子拉的不稳,只要她稍稍用力吸点气就晃荡,不过,她还真佩服那“黑煤球们”的长尾巴威力,丁点大就能承受她和嘟嘟双重的重量,丁点大当然指的是它们圆滚滚的身子,这里的动物她还就真没见过尾巴不长的,全是长尾巴怪。
咕噜噜,第一只黑煤球成功顺着那条黑尾巴链登上了她这块陆地,嘟嘟在龇牙警告,她身上的那层堪比比基尼的皮衣可真结实,牙齿磨成那样也没将它穿透,可惜她绑的可能没有那么紧,说不得下一秒它就只能叼着层皮看她落下去。
那只“黑煤球”一点都没有要搭理嘟嘟警告的意思,径直上前就是对着它的鼻子一通乱踩,黑黑的绒毛,蒲公英似的到处飞散,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们先前有什么不得了的深仇大恨。
嘟嘟也不是好惹的,她觉得它的那个险些将黑煤球吹飞的喷嚏,故意成分居多,不过最后的结局苦的还是她,“黑煤球”在起飞前抓住了她的头发,接着又以一个大字的姿势完完全全的闷在了她的脸上,要不是它那肉颠颠白嫩嫩的四肢并未对她亮爪且软绵绵的肥肚子正巧中了她的下怀,她或许就......额,好吧,她拿它仍然没有办法,身子小尾巴长就是好,得得实实给她当了围脖。
它的毛皮比嘟嘟摸起来还要舒服顺滑些,体积和现下呱唧兔的大小差不多,同样是三瓣嘴,濡湿濡湿的嗅着她的脸,丝毫不怕生人,皮毛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略带些紫,胸前有一撮白毛,眼珠子墨色,扑灵扑灵的,见她瞧它,咕噜咕噜的伸着小短腿踩着她的鼻梁跑到了头顶上去,哇唧,哇唧对着树上的那群“黑煤球”大嚷大叫,树上的“黑煤球们”也没闲着,同样哇唧哇唧回了过来,在枝丫上打闹吵的不可开交,三下两下,蹿的蹿,跑的跑,真像扩散的大霉菌,这是她和嘟嘟掉下去时,她心里念着的唯一想法。
洞穴很大,前后温差也很大,在“黑煤球们”再次截住她时,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路,穴崖上流水潺潺,碧绿色兰花状的植株上开着鲜艳的红色花骨朵,角落里冷不丁就能瞧见,金黄色的藤蔓似柳条而垂,翡翠绿色潭水与碧海蓝色的潭水相互依偎以金果子树为界,金色的“心脏”落了满池,她就悬在它们的上方。
嘟嘟被金黄色的藤蔓缠住了,只剩下一根蓬松的大尾巴在外荡悠,上面爬了好些个“黑煤球”在扯它金灿灿的毛,可能它们真的是有不可诉说的仇怨,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疯狂,足足半个钟头,许是黑煤球们扯尽了兴,毛溜溜的坑擦坑擦咬断了困住嘟嘟的金色藤蔓,眼睁睁的看着它掉下去,接连翻滚了好几个跟头后又被抬走了,半点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的情况似乎不比嘟嘟好,剩下的“黑煤球们”瞪着一双双圆楞楞的眼睛,齐齐的瞅向她,最先向她奔来发起攻击的是那只起先扒在她脸上的球儿,高空飞落而下,四只粉白的肉垫,对着她的脸一张一合,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家伙儿,等等,它不会就要以这样的姿态来砸她吧……
千钧一发之际,她吓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它们没有敌意,这点她很清楚,但它们同样也是不知轻重的,如果它真的那样掉下来,她的脸骨不裂也得碎。
她等了许久,因为迟迟没有动静后,又缓缓的掀开了一只眼皮,对方在看到她睁眼时,停在半空中的它,蠕动着黑漆漆的三瓣嘴,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左脸颊上,一边一口,四肢肉垫同时落下,熟悉的大字型占有姿态伴着“哇唧,哇唧”的尖叫声,震的她耳朵疼,它会飞,翅膀是身体两侧的飞膜,类似于飞鼠的构造,但在半空中停留许久的特点又像是蜻蜓飞行的方式特点……
她比嘟嘟好点,是被“黑煤球们”接力运下去的,脚一落地,那些“黑煤球们”就像躲瘟疫一般的逃散开,除了那只尾巴圈着她脖子的黑球球,不动如山。
她猜它或许是那群黑煤球的首领,至少也是个领头人物,虽然不知道它为何会缠上她,但并不妨碍暂时和平妥协的达成。
断掉的金黄藤蔓滴着的汁液也是金黄色的,一滴滴落进潭水里,漾起无数的涟漪,金色的雨打在金色的叶上。
在“黑煤球们”离开后,夏悠提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去,由于脖子上绕着一圈尾巴,所以她只能僵硬的抬着头看向嘟嘟消失的地方。
那是一个洞,泛着幽幽蓝光的洞穴,洞里有洞属于常见情况,所以她也没多心,只是正当她要向那个洞走去的时候,黑球球炸毛了,毛毛的脸蛋倏的一下,从正面绕到了她的后面,借着长尾巴优势,对着一旁的金果子树猛然亮出了它的爪子,一伸一抱,牢固异常。
这没由来的勒脖子事件,好险让她当场去世,可就是如此,她也不敢强行将它扯回来,毕竟她亲身印证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