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寒光闪过,史靖忠惨呼一声,脸上瞬间便染上一片鲜血。痛感钻心而来,他用手捂着左眼后退几步,撞在那桌椅旁险些跌倒。方才与那魏善仁大战了数十回合,史靖忠年事已高,逐渐体力不支,脚下一虚,上边便被魏善仁寻了破绽。魏善仁举剑劈下,按着史靖忠的功夫自然是能够躲开,可史靖忠方才头昏目眩,脚尖点了一点,竟是没能跳起身来。眼见一跃不起,史靖忠心中大惊,忙改跳为退,向后闪去,这虽只是电光石火的一刹,却还是晚了些许,虽然逃过了被长剑一劈为二的下场,那剑锋还是微微砍进皮肉,自额头划下,割开眼眶,直砍到脸颊之处方才停止。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打赢你呢。”魏善仁一剑得手,不由得微微一惊,身子顿了顿道:“师兄,你真的老了啊,什么都不如从前那般了。”
“不!”史靖忠半张脸颊都是鲜血,捂着脸颊手的手缝也不停有鲜血露出,他脸颊抽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老夫有一样东西和以前一样!”
“奥?是什么呢?”魏善仁呵呵笑道。
“老夫的骨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硬!”史靖忠骂道:“不像某些人虽然也和人一样站着,剖开皮肉却找不到一根骨头!”
“死到临头还嘴硬!”魏善仁冷笑道:“等我待会儿把你的皮肉剖开,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硬!”说着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忽旋,整个人再一次逼上前来。史靖忠如今体力不支,又身受重伤,不敢硬接,只得左脚一抬,在身后那桌上大力踩,整个人一跃而起,半空之中扭转身子,躲开了魏善仁的一记剑招,半空未落之际,却又右手一抬,拇指在那扇钉上一按,便听扇身卡卡两声细响,两根扇骨瞬间脱出大半截,史靖忠挥手大力一甩,那两根扇骨便瞬间脱出,直往魏善仁后脑飞去。
“雕虫小技!”眼见那两根扇骨便要穿破魏善仁的后脑,却忽听到魏善仁冷笑道:“这种招式可是你亲手教我的,当我忘了吗?”原来他此时虽因出剑背对着史靖忠,但却听声辨物,知道那扇骨飞来的方向。只见他忽地刹住脚步,右手长剑忽地转直刺为后刺,说话之间已经回剑脑后,只听当当两声脆响,扇骨应声而落,魏善仁长剑微吟,冷笑一声,看着史靖忠落地转身,满脸惊疑之色。
“老东西还想跑吗?”魏善仁冷笑一声,转了个剑花指向史靖忠道:“你真当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呀?告诉你!这书斋早就被秦王殿下的人给围了!今天你插翅难逃!”
“我们师门怎么会出了你这个败类!”史靖忠咬牙斥道,脚步却在一点一点向屋外挪去。魏善仁虽然看出他有逃跑之意,但自恃房外有军队把手,倒也不以为意,因而笑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交出那女娃,随我去见秦王,你愿不愿意?”
“再问几次也是一样!”自觉已到屋门处,史靖忠怒喝一声,纵身一跃便腾空而起,瞬间便来到屋顶,刚要跳出院外,却忽听得院外有人大喊:“出来了!放箭!”接着便看到毛毛剑雨铺天而来。见此情景,史靖忠忙横扇来挡,可奈何虽然他他武艺超群,但此时龙困浅水,身子又老又伤,掌中铁扇虽然被他挥舞得惊风四起,但终是没能将那箭雨尽数格下,两根箭矢哧哧两声,正中他的肩膀。史靖忠肩头中箭,不由得惨呼一声,满个人径直从半空摔落,砰的一声掉在那院子之中。
“唉。可惜呀。”手持长矛的卫兵鱼贯而入,瞬间站满了院子,魏善仁从屋中缓缓走出,啧啧嘴道:“师兄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既然你不愿意交出那女孩,那我就只能自己派人去找了。至于你嘛”他微微哼笑了一声,对左右道:“活抓起来,挑断手脚筋,带去交给秦王殿下。”
“现在倒庆幸小可姑娘自己跑出去。”史靖忠心中暗道,眼见此时院中站的满满当当,全是士兵,自己身旁除了一口水井,再没有其他遮挡。他这般想着,不由得将牙一咬恨恨道:“带走我?你做梦!我便是死,也不会和你区间秦王!”说着竟大喝一声,翻身上了井沿,大喝一声道:“太子!老夫来陪你来了!”说着便纵身一跃,往那井里跳了下去。
“你!”魏善仁没想到史靖忠竟会这般宁死不降,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怔,众军士忙上前查看,可那井中黑黑的一片,哪里能看得到什么东西。魏善仁来到井旁,看着那黑黝黝的井口,沉默良久,方才说了一句:“笨蛋。”
“报告大人!”一个将是从屋中走出,过来汇报道:“前后都已经搜遍了,并没有找到那个女孩。”
“难道已经被送走了?”魏善仁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把这里给我烧了!既然做,那就做的绝一点!”
“是!”众将士领命去了,不多时,屋中便升起火光,顷刻之间蔓延至整个宅院。魏善仁站在那火海之前半晌无语,方才扭头去了,任凭身后业火冲天,房倾柱倒。
“好香啊。”火木噼啪作响,裴广逸将掏来的蝉儿用竹签穿了放在那火上烘烤,又从怀里取了调料涂上,不多时那香味便散发出来,闻得一旁的周雪可直流口水“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周雪可擦了擦口水便要伸手去拿,裴广逸看到,忙一把将那成串的蝉儿挪开道:“想吃也不能直接这样拿呀。当心把你的手给烫了。”说着从一旁拿过刚准备好的绿叶,往周雪可身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