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竹林之内,幽并客双手上下翻动,在那古琴上击出一个又一个琴刃打向奉英,而奉英手持惊鸿剑每每以惊鸿剑劈出剑气回击。剑气与琴刃相撞,响声贯彻夜空,不时在周围激起爆炸。虽仍然有不少琴刃剑气击空飞出林外,倒也没什么影响。他二人一个横琴,一个舞剑,在这林中打的不亦乐乎。原本幽静迷人的竹林,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招式之下,也逐渐变得千疮百孔。
“就是现在!”幽并客大喊一声,挥手扫出最后一段琴曲:“落羽千风!把剑气全部释放出来!”奉英得了命令,反手便将那‘落羽千风’使出,同时按照幽并客所说,将那剑气在一瞬间同时释放了出来。瞬间,只见惊鸿剑剑身闪烁,千百道剑气在一瞬间从剑身迸出,却又在一瞬间向千百个方向击去,宛如一颗炸雷在一瞬间爆开,将这一片的竹林照亮。只听咔的一声,幽并客手中的古琴应声而断了,幽并客也被这招式掀起的巨大气浪击退,缓了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子。
一声清脆的断声响起,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只听周围卡卡断裂声此起彼伏,忽然,周围二十多步内的竹树尽数倾倒,眼前的视野顿时广阔起来。
“不错。”幽并客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李奉英,言语之中颇有赞赏之意。“虽还只是初成,看着已经有些样子了。现在你剑法不精,内力也不纯。只能依靠惊鸿剑击发剑气。所以不过才将周围十几步远的竹子击倒。等你剑法纯熟,内功深厚之时,莫说十几步,百十步外的千军万马,也可以凭这一击斩杀。”
“太好了!”李奉英没想到惊鸿剑法配上惊鸿剑威力竟然这般惊人,不由得也激动起来。“这样我便能杀掉窦娘了吗?”
“还早呢!”幽并客本有嘉奖之意,听他这般说,却又忽地厉声道:“窦娘当年追随窦建德,一曲‘琴血剑歌’挥杀四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地。你如今不过初窥了惊鸿剑法一点门道,便想杀了当年技压天下群豪的‘血玉琴师?’”
“血玉琴师?”李奉英胡听到这个从了没有听过的名号,不由得觉得奇怪。“她不是叫窦娘吗?什么血玉琴师?”
“当年窦建德起兵反隋,虽有仁爱之心,却无兵战之谋。”幽并客道:“每每出兵都不能抓住先机,总是慢人一步,落人下风。所有人都以为这股势力不久便会淹没消失在众多反隋的队伍之中,不料这窦建德不知从哪里认识了这个原本无名的女子。从那之后窦建德的队伍忽然变成了一支不败之师,攻城略地无往不胜。你当为何?”
“又因为一个窦娘?”李奉英问道。
“没错。”幽并客道:“窦建德的军队里多出了一个蒙面琴师,平时总以黑衣斗笠掩盖自己,只有在战场上她才会露出自己的双手,直到她第一次战斗之后,军士们才知道原来这琴师是一个女子。正是这一场战役,窦娘一战成名。当时窦建德得到假消息,要去歼灭一股一千人的隋军。他带了三千人马,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歼灭。但,你可知,对面实际的军队有多少人吗?”
“不知。”李奉英小时虽有随木丹阳学习,但年幼贪玩,不能详记,如今又这般漂泊奔波,所学的东西早已尽数还了去。如今听幽并客讲,却又都是一些自己根本没听过的东西,不由得摇头连连。
“对面真正的兵马有一万多人。”幽并客目无表情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一万?”李奉英惊讶道:“那窦建德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不。”幽并客道:“相反,窦建德的军队折损不过数百人。”
“怎么可能?”李奉英道:“只凭窦娘一人怎么可能”
“没错。”幽并客道:“当时窦建德军士刚在一座小城驻扎,便被万人大军团团围住,城内数千士兵人心惶惶,就在这时候,窦娘带着她亲自挑选的数百名死侍站在了隋朝的大军和窦建德的人马之间。”
“赢了?”李奉英不敢相信。
“没错。”幽并客道:“没人相信,一个琴师,数百名死侍,竟然将一万多人的隋朝大军尽数斩杀。窦娘一战成名,窦建德也因此一跃成为李渊推翻隋朝的最大对手之一。又因为窦娘平时总是一身黑衣,不见半点肌肤,只有上阵杀敌之时才会露出玉手,而只要她出手,势必尸横遍野,血染黄沙。因此便有了血玉琴师的这个名号。”
“可窦建德最后不是败了吗?”李奉英惊讶于窦娘的强大,却又忽然想起辛千彻曾经讲过的一些故事。“窦娘既然这么强,窦建德为什么会败?”
“再强的人总有弱点,孤勇之人自古都不得善终。”幽并客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眼神一瞪,大喝一声“谁在那里!?”说着瞬间身子便闪至数十步之外的林中,只听林间一声惊叫,奉英扭头去看,便见幽并客跃回,手中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提着一个女子,啪的一声丢在自己面前。
“哎吆,疼死我了。”女子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幽并客一脚踩住不能动弹。
“阡陌?”李奉英听得声音,一下子便认出面前女子正是阡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认识?”幽并客眉头微皱,松开了踩在阡陌身上的脚。
“咦?奉英?”阡陌听到李奉英声音忙抬头去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怔了怔,奉英拉她起来,她还在不停的眨眼,似是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确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