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街,果真便看到街角有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木惜怜。只见木惜怜神志不清,拿着长剑胡乱挥舞,手忙脚乱不成章法。眼见那几个黑衣人横刀持剑,显是心有歹意。李奉英心中着急,不由得大喝一声:“住手!”说话之时纵身一跃,凌空一翻,展眼身形已落在了木惜怜身前,护住木惜怜指着众毛贼骂道:“你们这帮小贼瞎了眼!敢在...”
“离我远点!你们这帮强盗!”李奉英一言未毕,忽听得身后木惜怜大喊一声,未及反应过来身后便吃了一脚,整个人一下子朝前扑将出去,险些便要扑进正前面一个黑衣人的怀中。这一下事发突然,竟吓得那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以为李奉英要耍什么花招。
李奉英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不由得扭头对着木惜怜道:“喂,是我啊。”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不是坏人啊。”心中虽是气愤,却也庆幸,心想幸好她只是用脚踹了我,倘若方才是用那长剑冷不丁在自己身后这么一戳,那自己英雄救美不成,只怕还要把自己性命交代在这里。
“啊,是你。”木惜怜双颊通红,眼神迷乱,显是已醉得不成样子。她甩了甩脑袋,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李奉英半晌,脸上忽地露出欢喜的神情道:“我记得你,你不是坏人。”却又惊恐道:“这几个坏人欺辱我,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我打他们不过。”说着伸出衣袖给李奉英去看。
“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李奉英见她身上不少刀痕剑伤,心下不由的心疼,伸手从她手中接过长剑,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几个蒙面人道:“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言语之中颇有责备之意。
“我...我想送你回去来着,结果自己找不到路了。”木惜怜迷迷糊糊,怯怯低声道,神态便如一个做错了事情的三岁小孩一样。
原来方才木惜怜并未进门,只不过是躲在门框阴影处。李奉英站在远处,自然不知,以为她已进了家们,故而便也自行离去。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木惜怜心中什么念头,忽地想要去找李奉英送他回客栈,这么想着便又跑了出来,谁料她酒被风侵,夜里寒风一吹,脑子便乱了起来,不但李奉英没找到,竟是连自己回家的路都给忘了。正在街边徘徊之时,却忽地遇到一帮黑衣人,不由分说便要取她性命。
李奉英听她说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摇了摇头笑道:“我好不容易送你回来,你又要送我回去,这么来来往往,咱们还睡不睡觉了?”这么说着转身指着众人道:“你们这帮毛贼瞎了眼,赶紧滚了,小爷我今天饶你们一命。”他这么说一来是不想杀人,二来自己如今穴道被点,武功大不如前,眼前五六个黑衣大汉,却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获胜。
“小鬼,我们只要那丫头性命,不想死的就让开。”领头的黑衣人沉了声音道,显然也不想和李奉英为敌。“我们领了命令,今晚不带这个丫头的脑袋回去的话,哥几个也就不用活了。”
“怎么坏人都是同一套说词?”李奉英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道:“听过说书吗?”他白日里听木惜怜给她讲说书人讲的故事,如今心血来潮,不由得便问道。
“什么?”领头的黑衣人被他这一句话问得摸不着头脑。
“看来说书人讲的也不全是假话嘛。”李奉英摇摇头笑道,他听这人方才所言,知道今晚避无可避,定有一战,因而心下也就释然,免不了便要打趣一句道:“但愿那书里的结局也不是胡诌。”说着手腕忽抖,手中惊鸿剑嗖的直直刺出,直扑那人面门,正是惊鸿剑法中的‘惊鸿出林’。
那人正在纳闷李奉英所言何意,没想到他竟忽然发难,眼见这一剑电光石火之间已刺至面门,顷刻之间便要穿颅而过,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大惊之下忙侧身歪头,终是在千钧一发之时躲开了这一剑,但虽如此,身形却已经是十分狼狈。
李奉英一击不中,不悲反喜,自己如今功夫大不如前,这么一击出去,那人仍是这般狼狈,可见他功夫实在一般。木惜怜之所以打他们不过,想来只是因为酒劲太深,并不是这些人武功有多高强。这般想着他不由得面露喜色道:“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手段,也配和敬家大小姐过招?还是让我来陪你们耍耍吧!”说着捏了个剑诀,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整个人飞身而起,一下子便冲入这六七人之中。
“小心他剑!”领头人见李奉英扑身冲上,惊地连连后退道:“围住他。”顿时只听得蹭蹭几声拔剑之声,众人已将李奉英团团围住,霎时间长刀短剑一同便朝李奉英身上招呼过来,李奉英见那刀剑来路平庸,只挥剑横格一招,便已尽数挡下,腰间一动,气力自下而上,反手持剑一呼,瞬间只觉一股劲风破剑而出,带得他衣袖飞扬,顷刻之间便将众人击退。众人被他一股剑风击退数余步,但李奉英却自始至终站立原地,竟是半步也没挪动。
“你们也太脓包,这点本事便来寻人晦气?”李奉英一击出手,便知对面功夫实在稀松平常,他如今所使《惊鸿剑法》,招法力度不及先时三成威力,且还已是手下容情,却能将这群人击退了数步。想到这里,因而也就不愿再行动招。他收了剑招道:“就这点身手,看来你们主子也强不到哪儿去。你们走吧,今天饶你们一命,下次再被我撞见,决不轻饶。”说着也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