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自觉身子被敬雨淑猛地一撞,木惜怜不由得扭头过来问道。敬雨淑慌慌张张,胆胆怯怯地道:“我...我...”却说不出话来。木惜怜眉头微皱,猜不透生了什么,可一抬头看到尚文青面容神色,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雨淑是被他推了回来,因而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尚文青冷冷道:“我不想成亲了。”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哗然。敬雨淑听到这话,登时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便欲晕倒,好在木惜怜在旁,忙一把将她扶住,这才悠悠醒转,只见她红了眼眶道:“文青哥哥,你怎么会忽然这么说?你...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你?”尚文青冷笑一声道:“你真是自作多情,当初你家同我尚家联姻,不过是看中了我家的万贯家产。我父亲不想伤了江淮两大家的和气不得已才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我可从来没有想娶你为妻。你居然还傻傻地跑来找我百般纠缠,呵,真是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别只顾着感动你自己,我对你没有半分情谊,我对你敬家也没有半点情分,来帮你们主持丧葬,也只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罢了。和你这不自爱的贱女人没有半分关系。”
他每说一句,敬雨淑脸便白了一分,待得尚文青说完,敬雨淑原本通红的脸颊早已变得如蜡一般惨白。木惜怜在一旁听得心头火起,忙将敬雨淑拉至身后,一把揪住尚文青衣领道:“你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对雨淑说这些话?”
“我脑子清楚的很!”尚文青冷笑一声,朗声道:“我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敬雨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为妻子的,想让我进了你们敬家,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说着扯下头上朱冠,转身便要离去。
木惜怜见他要走,忙伸手去拦,可手臂还未抬起,忽听得身后敬雨淑哎吆一声,忙又转身去看。只见敬雨淑倒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团,双手捂着小腹喊疼,而那下身青裙之下,已经隐隐能看到血迹渗出。
木惜怜只知道女子月事来时会下体出血,忙蹲下扶住她问道:“怎么了?是月事来了吗?”敬雨淑面色惨白,牙齿战战,艰难道:“孩子...我的孩子...酒...刚才那酒里。”
“酒?什么酒?”木惜怜一怔,忙问道:“我不是让你不要喝酒的吗?谁敢给你喝酒?”
“是...是...”敬雨淑神情痛苦,下身鲜血流得愈多了起来,但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木惜怜见她这般,便猜到是尚文青所做,不由得气得浑身抖,霍的一下站起,转身指着尚文青道:“你明知道她身怀有孕,却还这般逼她喝酒?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错,是我逼她的。”尚文青理直气壮,脸上冷笑连连:“谁教她傻的天真,别人说什么便作什么。”
“我杀了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木惜怜听尚文青这般言语,真是肺也气炸了,抬起手来,挥掌便朝尚文青面门劈去。只听得掌风阵阵,满堂宾客不由得都惊呼起来,眼见那一掌便要劈至面门,尚文青顷刻之间便要颅骨破裂,脑浆四溅。就在这千钧一之时,却见敬雨淑大喊一声,双手一下子抱住木惜怜右腿,拼了全身力气大力一推。木惜怜正在运掌,忽被敬雨淑一推,身形跟着一晃,那一掌便不由得歪了几分,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却是尚文青右后方一张高脚木桌被木惜怜一掌劈得粉碎。
木惜怜一掌劈歪,起身便欲再劈一掌,可敬雨淑却死命抱着她右腿不放。木惜怜转身呵斥道:“雨淑,你放开我。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护着他作甚?”
“不...不...”敬雨淑摇头,身下已积了一滩鲜血。她面色煞白,嘴上虽涂了唇脂,但也难掩那股憔悴之色,只听得她有气无力道:“让他走...让他走...求求你...求求你...”说到此处,已是气若游丝,微不能闻。
木惜怜见她眼眶通红,两行晶泪,将脸上的脂粉都冲花了,不由得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扭头瞪着尚文青看了片刻,将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终是大喝一声,挥手又将尚文青左侧的一张高脚木桌劈碎了道:“滚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说着转身招呼丫鬟仆人将敬雨淑抬进了内屋去了。
众宾客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新郎官为何忽然性情大变,但如今好事不成,眼看这府内气氛尴尬,多留无益,便一一借故离开。眼已去了大半,王夫人面色不悦,但也不好强留,又因心系雨淑安慰,便也进了内厅。尚文青兀自站着不动,倒也没人理他,木惜怜安顿好了雨淑便即回来,见尚文青还在站着,不由得火气再一次上涌道:“叫你走不走,还打算我用大棒把你赶出去吗?”
尚文青神色黯然,怔了一怔,似是幻梦初醒,听到木惜怜赶他,便奥了一声,呆呆地扭头便走。如此神情,倒是木惜怜又怔了一怔,一时那口中千万句的诅骂之言,竟是一句也骂不出来了。
“哈哈哈,好聪明的娃娃。”尚文青正跟着几个宾客呆呆往外走着,忽听得门外一声女子的冷笑传来,接着便看见一个红衣蒙面的女子闯入门来道:“堕了胎儿,退了婚事,便想阻拦我的大事吗?果真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说着长剑一抽,蹭的一声出鞘,飞身便朝尚文青扑了过来:“我今天便在这里杀了你!”
一同离开的几个宾客见这阵势,不由得各个吓得面色惨白,四散奔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