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背着玉娘方冲出洞穴来至前堂,瞬间便被赶回的刀卫琴童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这么多人在此,窦建德不由得心中惊诧。“没想到这山洞中这么多人?看这阵势,怕是要有二三百人。我便是无牵无挂,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如今又背着玉娘,身手更加施展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前堂也是一个山洞,只不过因是主厅,相比其他洞穴大出许多。此地本是教派门人举行祭典之处,自然甚是广阔,莫说这二三百人,便是再来三五百人,也能站得住脚。只是当日玉娘私逃之时,杀死了百十名琴童,否则此时围住他们的,却还要更多。
秦墨站在人群之中,脸上是说不出的神情。他看到窦建德背着玉娘和琴,眉头不由得皱紧道:“私闯圣地,强抢我派门人,现在连我们教派的桃止琴也要抢走吗?我劝你赶紧把这女子和我们的圣琴放下,我们开一面饶你一命!”
“老先生嘴上这么说,但窦某看着洞中阵势,却不像是要放我们走的意思啊。”说着笑了笑道:“老先生的美意,窦建德心领了,但这人,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那边怪不得我们了!”秦墨怒道:“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登时便又十多个到卫从人群中跃出,瞬间来至圈中,将窦建德围住,不由分说,挥刀兜头便砍。窦建德转了长剑在手,一剑格开最前的一人刀锋,左手却猛地伸了出去,一下子抓住了那人胸口衣领,大喝一声之间窦建德突然扭转身形,借着那刀客冲力,一下子将那刀卫朝身后方向掷了出去。此时身后正好另一名刀卫持刀此来,见此阵势,竟是来不及收招,只听得扑哧一声,那长刀穿胸而过,那被掷出的刀卫登时一命呜呼,而那持刀刀卫收身不及,嘭的一声被自己的同伴转了个满怀。扑通一声二人落地,便再也没了声响。
两名刀卫顷刻间殒命,其余众人具是一惊。窦建德心知仇怨已生,今日定要有一场恶战,索性便趁着这个机会杀他个出其不意。这么想着便忽地暴起,竟是一瞬之间闪身上前,手起剑落,又将两名刀卫斩杀,其余之人见窦建德虽然背着玉娘,可身形却仍是这般迅捷,不由得都是大惊,纷纷往后退去。
“背着玉娘我没办法放手一搏。”窦建德眼见又斩杀两名刀卫,想要奔向第三个人已是不能。他自幼习武,诸般兵器皆能一用,其中唯剑法独秀。说来也是心中有些傲气,长剑在手,自视这洞中也难逢敌手。但奈何好汉难敌人多,自己身上又背着玉娘,那剑法自然是大打折扣,先时能瞬间斩杀十于人,如今却是连第三个刀卫也难碰到了。眼见身后玉娘还在颤抖个不止,向来沉稳的窦建德竟然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我若是背着玉娘,等他们群起而上,自然是死路一条。但我若是放下玉娘,凭着这把长剑,倒也勉强可以逃得出去,可玉娘却该如何?看样子只得先放下玉娘,我再拼命杀尽这洞中所有恶人,然后再带着玉娘离开了。”这般想着,便解开腰间绳子,轻轻将玉娘放下。
“想开了吗?”秦墨看到窦建德这般,只当他幡然醒悟,要留下玉娘独自离开,不由得便眉头微展,刚要再说什么,却忽见窦建德身形一晃,竟没了踪影。秦墨大惊,瞬间便明白过来他放下玉娘只是为了减轻负担,而他心中所想,竟是要杀尽洞中之人!
“当心!他要出手”秦墨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人群西南角一股旋风卷起,接着便是门徒们接连起伏的惨叫声。窦建德身形如电似光,在人群之中穿插迂回,众刀卫竟是连他身形都没来得及看到便被那股寒光击中,一个个仰摔在地,不多时便已气绝。只见窦建德:
紫电在手,如影似风。寒剑堪霜色,长袍浸血红。众敌成狼聚,亦有无上刀兵,奈何技高人胆妄,此番长锋破血色,竟是猛虎乱群羊。直剑穿梭,弯招取巧,嘈嘈切切不知何往,慌慌张张动剑自伤。敌技未来身先乱,神迷目眩难再防。千般巧技皆空指,不知何处是窦郎。
眼见那人群之中飞沙走石,哀嚎之声接连不断,秦墨又是惊恐又是着急。窦建德不过四五个来回,已经斩杀了几十名刀卫,而剩下的刀卫,竟是连窦建德的身形都没看清在哪儿。此时虽不断有人从别洞赶来支援,但若要照着这情形下去,那再来多少,也都是一般羊入虎口,迟早被窦建德杀尽。
“缚音阵!缚音阵!”秦墨见刀客一个个倒下,不由得急得大喊:“快布阵!用声音拦住他!”一语说罢,便有数十个琴童持了古琴上前,自八个方向将窦建德所在之处围住,也无人指挥,那群童起手抚琴,竟齐如一人。弹出的琴声也是整齐划一,丝毫没有杂音。
“弹琴?”窦建德正在人群之中挥杀,忽听得琴声响起,不由得眉头一皱。“我既然能抵挡住那七情幻音,如何又要再向我用琴?这岂不是徒做无用功吗?”正这般想着打算不去理会,却忽觉耳内一嗡,整个人竟一下子站立不稳。窦建德见此忙挥剑喝退了众人,伸手一摸耳朵,竟是满手鲜血,再去摸鼻子,竟也是流血不止。“这是怎么回事?”窦建德大惊,再去看那些琴童,果然每次众琴童拨弦之时,自己的颅内都是一阵剧痛。“这群妖人在用琴声扰乱我的心智”窦建德忽然明白过来,忙持了长剑便朝其中一名琴童扑去,可没想到还没奔出两步,眼前忽然一晃,竟是视野也跟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