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晚善莘厚正在回家的路上,走过街角之时,阴影里一下子窜出来三五个大汉,一把扑将上来。勒脖的勒脖,捂嘴的捂嘴,瞬间便将他拖入一侧。善莘厚不知自己究竟得罪了哪个道上的人,见他们来势汹汹,不由得心中万分惊恐,可手脚被缚,口鼻被掩,想要呼救,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被这帮大喊拖着,穿屋过巷,不多时便来之了一片密林之中。
善莘厚只觉颠簸之意甚重,此时却忽然停了。还没反应过来,便给人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他反应不及,一下子落地,竟是口鼻着地,一下子鼻上嘴里磕得全是鲜血。善莘厚吃痛,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方要起身,只见两个豪奴拥簇着一个公子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满脸骄气,伸手从仆从手里取了火把照了照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哼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小爷。”善莘厚本想叫他老爷,可见他年纪甚轻,因而话到一半,却改作了老爷。他口鼻出血,见众人这般架势模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但事出匆忙,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颤颤巍巍道:“各位爷,小的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各位爷怕不是弄错了吧?小的实在不认识各位爷。”
“你奶奶的!”善莘厚话没说完,脸上早就重重的吃了一巴掌。那公子模样的人吧骂道:“什么各位爷?告诉你,这里只有一个爷爷,那就是你贾爷爷我!他们是我的下人,你听明白没?”
“听听明白了”善莘厚见他这般蛮横,忙点头道。那贾北泰见他点头,便又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善莘厚。”善莘厚只当这群人是道上的好汉,要找仇家寻仇找错了自己,因而说道:“小爷您是不是弄错了?”
“哈哈。”贾北泰,听他报了自己姓名,不由得便笑了起来。善莘厚见他发笑,只当他真的认错,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众人见善莘厚笑,便也都笑了起来。正笑着,贾北泰却忽然一拳重重击出,正打在善莘厚肚子上。这一拳着实狠重,身莘厚正在跟着发笑,冷不丁的吃了这一记重拳,一下子疼的浑身一颤,蜷了起来,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大口血。
“劳资找的就是你!给我打!”贾北泰冷笑一声,伸手一挥,众龟奴见势,纷纷上前,对着善莘厚便拳打脚踢起来。不多时已将他打得浑身是伤,半死不活。见善莘厚这么不经打,不过才打了一会儿便已奄奄欲毙,竟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贾北泰眉头微皱,担心倘若手下再打上一会儿,只怕自己便要背上一条人命官司。他虽有钱有势,倒也不愿随便杀人,因而便止了众奴仆道:“别打了。”说着伸手一把将半死不活的善莘厚拎起来。见他鼻青脸肿,牙缺唇裂,心中便生嫌弃,因而又将他拎远了些道:“知道小爷我为什么打你吗?”
“不不知道”善莘厚被打的几欲死了一般,此时已经是连话都说不清了。贾北泰冷笑道:“你和你那臭娘们欺负我女人玉娘,我今儿是来给她报仇的。”
“玉玉娘?”善莘厚气息微微,原本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招惹了道儿上的人,却没想到贾北泰竟是为玉娘而来。听到贾北泰说什么欺负之说,善莘厚不由得张了张嘴,好容易才发得声道:“我我没有没有欺负她呀”
“还想抵赖?”贾北泰听他这般说,不由得冷笑一声道:“看样子还是苦头吃的不够。”说着一下子将他摔在地上,伸手从一旁仆人手里接过一根小臂粗细的实木棒道:“今天给你长点记性,免得你日后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说着便举棒朝着善莘厚的左腿小腿劈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木棒应声而断,而善莘厚惨呼一声,竟是那左腿小腿被生生打断,整个人一下子疼的昏死过去。
贾北泰一棍劈下,自己心中也是冷汗直流,如今见得善莘厚昏死过去,只当是被他打死,不由得也是心头一惊,便想逃走。仆人伸手在善莘厚鼻子前探了探,确定了还有鼻息,贾北泰这才放下心来,将折断的木棒往旁边一丢,带着众下人便离去了。
一连几个月,善莘厚没来过风月楼一次,相反,贾北泰倒是时时领着豪奴带着布匹金银来看望玉娘。老鸨知道贾北泰是个大主,便就让玉娘专门去陪他,其他时间里不用接客。玉娘见此自是心中欢喜,虽对贾北泰也无甚好感,却还是每次尽心尽力地服侍。贾北泰似是着魔了一般,隔三岔五地便要来风月楼过夜,且每次只叫玉娘独自服侍。其他女子想要前来分一杯羹食,都被他怒目而对,哄出了房间。久而久之,竟是连玉娘心中也微微感动,待他便也与先前时候更亲密了些。至于和王姑娘,自上次动手之后,却是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王姑娘自从上次被贾北泰豪奴殴打之后,老鸨便开始对她冷落起来,平日里不时寻毛病说她的不是。王姑娘自是知道一定是玉娘在背后捣鬼,可想到玉娘遭遇竟是自己给害的,不由得也就不再怨恨,每次挨骂,见玉娘总在一旁煽风点火,却也不再理会,只是唯唯诺诺,任凭老鸨教训。
眼看一连几个月不见善莘厚,王姑娘不由得心下担心。这天一日无客,老鸨在楼下跟着玉娘向贾北泰不住地谄媚,王姑娘心中担心善莘厚,便悄悄地溜出后门,好在看门的龟奴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为难不放,玉娘这才出得风月楼。方一出楼,便急不可耐,捏着裙子便朝善莘